瞧见游芒面不改色用冷水洗脸后,就又提着水壶进去,像是进去泡脚了。
秋树忍不住泄露出几丝笑意,被游芒看见了。
游芒也不出声,只默默无言地看着她,用眼神在询问她笑什么。仿佛她不给出答案,游芒就不走了。
秋树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捧着水将嘴边的牙膏泡沫都洗净,她想说没什么,最后还是老实答道:“我还以为你会用冷水洗脚。”
游芒丢下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眼神走了,可在秋树看来,怎么都像是在吐槽她:你真无聊。
秋树漱完口、洗完脸,也跟着进去,提着水壶和盆子打算泡脚。
对面游芒已经上床了,秋树看向游芒——不仔细还以为她在发呆,正因为看不出来,所以她大大方方地打量起游芒来。
游芒的床铺隆起一个小包,她睡觉连脑袋也都盖住,只留出一点点的头发,看着就像个蚕宝宝,乖巧得让人不可思议。只有等她醒过来,别人才会知道她有多么的拒人千里。
秋树想,游芒这样盖着脑袋,她不会觉得呼吸困难吗?
盆里的水变冷了,秋树就去摸床上的擦脚巾,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才想起放在阳台那里忘记拿进来了。
她看看对面,想叫对方帮下忙,又觉得对方已经睡下了,这样穿着单衣钻出被窝又容易感冒。她想了想,自己将脚从盆里抬起来,打算赤脚快速走到阳台去拿,回来再洗洗脚就行。
不等她行动,那边的游芒就将被子猛地一掀,黑着脸从床上起来,踩着凉拖就冲了出去。秋树想着她应该是去上厕所,等对方出来让游芒顺手拿下毛巾是可以的。
结果游芒没去厕所,而是拽下那条嫩粉色的毛巾进来,看也没看地扔到秋树怀里,又一声不吭地钻进被窝里睡了。
秋树看看怀里的属于自己的擦脚帕,又看看对面调整完睡姿就一动不动的游芒,忽而唇角下陷,眼里满含笑意。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却把自己过得这么别扭,也是非常可爱了。
“谢谢。”秋树说。
意料之中的,游芒并没有回应。
把水倒了,秋树也跟着躺上了床,寝室的灯已经熄灭,只有台灯挂在床头发着黯淡的光,扯着人的影子变幻出各种奇形怪状。
“晚安。”秋树将台灯拧灭,寝室瞬间被黑暗吞噬,只余外面的夜风还在发出声响。
等到第二天,班主任在班级讲了社团申请的注意事项后,秋树才想起自己昨天忘了什么。
被游芒偶尔泄露出的情绪击昏头脑,一下给忘了商量社团事情的。
转念一想,去找游芒多半又会被各种各样的话语打击:无聊、没兴趣。
秋树忍不住笑了下,应帅朝她看一眼:“思春?”
秋树摇摇头:“想到个有意思的事情。”
应帅:“什么事?”
他刚问完,前面的人就递了一沓卷子过来,让他传下去。应帅哀嚎一声:“这都第几张了。”伸手拿起一张,把剩下的往后传,转瞬忘了刚刚跟秋树说的话。
秋树摇摇头,目光朝外看去,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个坐在窗户口做作业的某学霸身影。想了想,还是自己把社团申请给写了,有什么情况以后再说。
中午和游芒一起吃饭时,她又把社团的事情给提了下,没说让游芒当社长,只说了社团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游芒文学社?游树?游秋?芒树?芒秋?”
游芒抬眼看她,那目光让秋树脸颊有些热,她取名能力确实太废柴了。
游芒:“不知道。”
见对方没有说她取名字的事,秋树脸上热度消退一些:“实在不行,就只能请老师帮忙想想了。”
游芒没吭声。
秋树心里发笑,脸上却是一脸可惜:“怎么说,也是我们一起申请的社团,要是申请过了……”
游芒神色一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于秋树当时提出叫“游芒文学社”时,游芒并没有计较,说明对方态度已经松动了,取名字的事情不用太急。
吃完饭,趁着午休时间,秋树借着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权利,去到广播站那边借用电脑,啪啪啪把申请给写了。
社团申请必须用打印的,她把字体调大——这样可以增加页数,确定目标、发展、对学生影响意义都写明以后,就去薛主任办公室把申请给打印出来。打印出来共有七八页,用订书钉订上,妥妥的能过关。
她把申请表往学生会会议室一放,桌子上摆着两摞文件,一边是还未看过的计划申请,一边是已经通过了准备交给副校长的。秋树直接把打印好的申请计划放在通过的那一边,打算等截止日期一到,就连带着其他一起交到副校长那边去。
晚上,两人吃完饭就回寝室一起写作业。
两个人的书桌不在一起,但一张书桌很大,秋树干脆就坐到了游芒身边。哪怕光是写作业、看书,不说话,她也觉得这样很好,促进彼此感情。
秋树正纠结着后面的附加题,旁边的人忽然丢出两个字:“岛屿。”
秋树:“嗯?什么?”
游芒沉默了一会儿,说:“文学社名字。”
秋树愣了下,她脑子里忽然联想到那张寄给她的明信片上的话,思绪转得飞快,嘴上却是答应了下来:“那行,就叫岛屿。”
她这样回答,却没想到游芒突然又不高兴了。
秋树抓耳挠腮,都没心思做作业了,满脑子都在想,游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