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齐枫曦站在车门前,笑容里满是歉意。

“哦,没关系,菜是不好。我回去就跟公司反映。”陈子翱的目光左右游移着,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敢正视面前的这个人。

“我们出去吃吧,前面就有家很好的川菜馆。”齐枫曦扫了一眼陈子翱不锈钢缸子里的菜,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不用了,我吃饱了。你快回去吃饭吧,一会儿菜就凉了呢!”

“呵呵,你就当是陪我去的吧。再说我的菜早被上面那帮同事瓜分完了。”

“啊?!我做了一上午的……”陈子翱卡住了……

“是啊,”齐枫曦对说漏了嘴的陈子翱笑笑,“谁让你做的太好吃了呢!”

……

“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子j-i和麻婆豆腐?”菜是陈子翱点,却都是齐枫曦的最爱。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喜欢吃这个,凑巧,是凑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枫曦刚才无心说的那句话竟让陈子翱心虚起来。

“翻译的活累吗?”

“不累。”

“哦,对了,佐浩你做饭的口味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呢!”菜还没有上来,齐枫曦先帮陈子翱倒上了一杯碧螺春,绿悠悠的茶水在陈子翱的面前晃动着,好似他内心的波澜。

“是吗?真巧。”陈子翱感觉自己的头似乎越来越低。

“是啊,真巧。而且他说谎的时候也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就像你现在一样。”陈子翱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惊愕的抬头去看齐枫曦。

隔着不大的桌子,齐枫曦伸出右手,他阡长的手指触摸到陈子翱的额角,顺着他脸颊的左侧慢慢下滑:“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容貌再怎么改变,他的眼睛是不会变的。所以你眼睛里的罪恶和肮脏,也是不会改变的……我的晨。”

最后三个字让陈子翱的全身完全陷进了冰窟里,刺骨的寒冷冻得他止不住的颤抖:“哥,枫曦……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发誓!……我只想每天都能在远处看着你,我……”

“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齐枫曦的手指已经滑到了陈子翱的下颌,突然他猛地一用力,紧密粘合在陈子翱脸上的面具完完全全的被撕扯了下来,带的陈子翱的脸一阵生疼。佐浩,消失了。

陈子翱感到自己失去了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枫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到底该怎么做……不是,我不是奢望你能原谅我……我……”陈子翱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是说那些残害生灵的人都该去畜牲道吗?那你呢,该去哪?恶鬼地狱?血池地狱?你以为‘死过一次’就可以重新以另一个面孔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天真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齐枫曦俯身向前,他的面孔在渐渐扭曲、变形,最终竟变成了章教授那张古怪而刻板的脸,“你应该时时刻刻都痛苦到要疯掉,应该被压在地域底层永世都不得超生。”……

“啊!!!”陈子翱猛地从梦魇中惊醒,灵x_i,ng的黑贝听到了主人的声音,跳上床来安慰似的趴在了主人的腿上。

清冷的月光照在陈子翱左侧的面颊上,他将黑贝紧紧搂在了怀里:“他还没有认出我来对不对?”

陈子翱回想起中午和他一起吃饭时谈笑风生的齐枫曦:“他只是说我做饭的口味像他认识的一个人,说不定是像他以前的女朋友,也可能是像梁小姐,他没有怀疑到我对不对?……如果他认出了我,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和去恶鬼血池地狱有区别吗?……我真的想离他再近一点啊,可是不行。不能打扰到他……不能被他认出来……”

陈子翱喃喃自语的对怀里的黑贝说。

陈子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和齐枫曦拉开距离了,尽管在他本心里只想在远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这个人,但他却无法拒绝齐枫曦的任何一个请求。

齐枫曦住的住宅小区里多是单身的白领,年轻人平时会自发的组织很多活动,小区里的网球场和篮球场就常常需要预定才能有位子。自从齐枫曦发现佐浩的网球打得很好,篮球也不差的时候便常常拉他出去一起打球。

虽然陈子翱也会害怕齐枫曦会在某一天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但每次当他听到那充满生机活力而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在问:“明天晚上8点,我已经订好位子了,去打球吗?”

“好。”陈子翱早就知道直自己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再对齐枫曦说一个“不”字了。

陈子翱知道齐枫曦之所以会来找他很可能只是出于怜悯。那天冯叔来送狗罐头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有事来找佐浩的齐枫曦。当齐枫曦将冯谋误认为佐浩父亲的时候,冯谋只好托词说佐浩的父亲在国外,自己只是过来看他的亲戚。

“这么说他的母亲和哥哥也在国外了?”

“母亲和哥哥?”冯谋想起陈老时常惦念的早逝的妻子,自言自语道,“都已经去世了呀。”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佐浩时常提起他们,又总是很难过的样子。”

“是呀是呀。”冯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生怕说错了什么。他虽然从陈老那儿听说过齐枫曦与陈子翱的过往,却并不知道陈子翱最近和齐枫曦说了些家里的什么。万一说岔了可就……

“既然是这样,那佐伯伯岂不是只有佐浩一个亲人了,为什么不接佐浩去国外呢?”齐枫曦看看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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