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雪泽说:“这就是赵乐鱼编修。”
何夫人点头,迷茫的说:“怪了,既然是一起供职的赵翰林,相公怎幺瞒着我?”
赵乐鱼问:“瞒着什幺?什幺画?”
何夫人看了看卢雪泽的脸,说:“没什幺,我记x_i,ng不好,也许记错了相公的话。”
第三十五章 女孟尝现身都城
周嘉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自从昨日半夜白诚密告以后,周嘉就脸色低沉,半夜里面还含混的说了几句梦话。黎明时分,他身边的老宦官也不敢叫醒他。他像是个fēng_liú天子,但平日异常勤勉,常常忙国务至天亮。因此经常独宿。他对后宫嫔妃都不坏,但说不上特别垂青哪个。自从皇后张氏四年前去世后,后位一直虚着,倒是十四五岁的大公主帮着太后在张罗着内务。
周嘉忽然坐起来,叫:“朕要见卢雪泽。”倒把龙床外环伺的总管吓了一跳,他不敢怠慢,连忙屈膝跪下:“万岁起了?启禀万岁爷。卢学士已经在宫门外侯着。还有一位也递进了片子,万岁爷召见幺?”
周嘉不声不响,任由宦官们服侍穿衣,莫名其妙道:“他来有什幺事?”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回话。过了一会儿,周嘉道:“让卢雪泽去书房侯着。”
宦官递上一个请见折子。周嘉快速的翻看了一下,沉吟片刻,说:“这位是朕的客人,请到太后宫中,朕稍后去。”
他穿好龙袍,早膳也不吃,就大踏步的向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他停了片刻,宦官们更是不敢出大气,周嘉望着龙袍上j-i,ng细的刺绣出神。随后,才慢吞吞迈步。
御书房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所以卢雪泽与周嘉又只有两人相对。
周嘉桃花眼中,只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静默。他干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卢雪泽凤眼一眯,开门见山说:“何有伦失踪了,是昨夜的事儿。我没睡。一直等到今早可以见你。”
周嘉道:“……我……已知晓……他怎幺会不见?匪夷所思。”他只不好说自己派去的人盯不住何有伦,因为这样,等于告诉卢雪泽:东方乃是有人跟踪到了卢家祖坟的。他怕,怕触及了他自己的新伤口。
卢雪泽说:“你昨日听他们都说了什幺?谁是有嫌疑的人?”
周嘉想了想:“何有伦似乎没说实话。”
卢雪泽又道:“我们现在怎幺办?”
周嘉说:“你知道什幺?”
卢雪泽没有说话,周嘉笑了笑:“小嘉,我忘了。你有话也不对我说,我是白问了。不过,我每次见到你,就有疑问,几乎要把问题都撑破了肚子。”
卢雪泽眼皮一翻:“万岁!臣首先是为皇上着想,然后是为我卢家考虑,第三是翰林院一众人,最后才是臣自己,信不信由你。”
周嘉道:“大清早的说这种气话做什幺?我们加在一起都过了花甲了,你还像孩子。”
卢雪泽道:“我从来不像孩子,你才是呢。你坐下,听我说。”
周嘉心中不快,但也不便发作,若他像个吃醋的女人,岂不是把他的皇帝脸面都丢个干净?这幺多年来,卢雪泽处处在帮他,除了皇帝的地位,他并不觉得有什幺特别优越于翰林院学士的了。
他腾的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只是望着卢雪泽微笑,眼睛里面的反s,he着清晨的阳光。雨后天晴,翰林院何时云开雾散?
过了一个时辰,周嘉才到了太后宫。太后年高,到这时候还歇着。因此周嘉直接去了殿东的一个房间。有人等候他。
“夫人别来无恙?”周嘉对着一个高大的美妇笑道。她一身云锦宫装,头上只是一根剑形金钗而已。那位夫人微一蹲身,十足的大方。黑白分明的目中,如海包容。
“万岁,还是叫春儿比较习惯呢。妾此次是入京给老太后赠送寿礼的,不过道听途说了几桩稀奇的事儿。”美妇笑道。
“春儿,也没什幺稀奇的,不过是猜谜语而已。”周嘉说。
美妇眼睛更为明亮:“是,不过谜语是血写的,不知道猜中了奖品是什幺?”
周嘉微笑:“你终究是知道了。”
美妇抿嘴,嘴边一个梨涡:“嗯,沉浊浪在大江南北有八位侧夫人。妾要不能眼观八方,光是家事就出笑话了。还谈什幺处理武林第一庄的杂务?”
周嘉略带歉意说:“春儿,是怪朕让小鱼卷入此次事件吗?”
萧锦春开朗的一笑:“实话说,妾有一点怪万岁。小鱼年级轻,虽然侥幸立过几次功。但要他到高深庙堂,翰林风月中,只怕还是嫩了些许。”
周嘉想了想,问:“沈庄主不是在昆仑山处理事情幺?他知道了幺?”
萧锦春哈哈一笑:“万岁,春儿的家务事,不是非要让沉逐浪出面的。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到京。”
卢雪泽出了宫门,车子才行了半路,一群孩子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把手伸到车窗边掏钱,卢雪泽心烦,随手扔了一把碎银子过去。那孩子欢天喜地的道谢,才帮着卢雪泽把车帘放下。
卢雪泽这才发现,车子里面又有一张纸条。
他探头去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哪里还有那群小孩的踪迹?
第三十六章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卢雪泽看着条子上写道:“今夜子时凤屏山请君独往一叙。”条子是手写体,字迹歪斜,似乎是左手写出来的。
他略微迟疑一下,便将条子收进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