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邂逅无邪微笑,我就明了这一生无论身心或灵魂全属于你。
仅管无法用言语确切表达,仅管那时的我们还只是牙牙学语、连路都走不好的一岁孩子。
强烈独佔慾在别人眼中只是戏语,对我,却是唯一真实。
呢喃、抚摸、亲吻、牵手、热恋,如影般陪伴你身旁,花费许多时间才得到你,我唯一的天使。
我从未想过你将离开我,与你一起沉浸在安祥平和的幸福直到永远,
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就如第一眼便爱上你般坚信不移。
「宗一郎,你是我的。」
「宗一郎,只有我才能决定是否让你离开我,只有我!」
反覆互动的确认言语,拨开自信十足的外表,残余强烈不安。
因为,不愿放手的,是我。
「噹噹噹、噹噹。」
正在发呆的杉浦晴子突如其来的报时声吓到,猛一抬头,看向猫头鹰造型的挂钟。
时针及分针显示现在是下午五点整。
发了几秒愣,才缓缓渗出苦笑,从沙发站起走进厨房。
「晚上煮什幺呢?」打开冰箱,用力瞪视稀落的食材,自言自语。「…煮味噌汤好了。」
自从宗一郎远赴美国唸书的这三个月以来,她常不自觉就发起呆。
强大失落感久久不散。
美国?纽约?总觉得是非常遥远的国家名字。
她曾经翻开地图查看。
在那张不大不小的地图上,日本与美国看起来似乎只是短短的距离,仍旧是遥远且陌生未知的土地。
就算当初宗一郎到东京唸书,她也不曾像现刻不安的悬念。
毕竟,宗一郎仍旧与她同踏在日本这片土地上,现在却得孤伶伶在异国奋斗。
光想,心就发疼,纵使百般不愿,却得强迫接受唯一的方法。
没错,唯有这样才能彻底隔离宗一郎和则。
才想到则,骯髒场面无可避免重涌脑海,她用力甩头,强迫别再回想那件丑事。「不要再想了!这一定是则强迫下,宗一郎才不得不答应!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宗一郎怎幺会答应去美国唸书?!」
一遍又一遍自我说服的言语,却挥不掉心中小小讽笑。
真的吗?妳那天不也瞧见宗一郎一脸愉悦?
「别再想了!!」
突兀怒吼划破寂静空间。
她才发现整个手掌被芹菜染绿,凝视烂碎芹菜好几秒,再用力扔进垃圾筒,高耸眉心充斥无处可发的怒气。
是的!别再想了!就算宗一郎这孩子做了那种下流行为必定是一时迷惑!
没必要想太多,更何况他也坦承做错了,这样就够了!够了!
「…猪里肌肉、蛋、洋葱、鸭儿芹…味噌……」她喃喃,找出需要的食材。「味噌…味噌…放在哪里?」
她不死心继续翻动内层,这才想起昨天用完最后一包味噌,动作嘎然停住。
「糟糕,味噌用完了。」杉浦晴子按住额头,深感困扰叹了口气。「那不是得跑一趟商店街吗?」
真的要出门吗?
上礼拜才打开大门,他马上冲过来,吓了她好大一跳,赶紧关上门。
「还是出去买吧,除了味噌还要买些菜,更何况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他也该死心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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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不在。
杉浦晴子小心翼翼探出头,没见到久缠不去的身影时鬆了口气,同时又有一丝怒意。
才三个月就放弃了,当初说的好听,结果还不是…
她用力甩了甩头,买味噌包要紧。
离开家门没几步,熟悉人影立刻冲了过来,杉浦晴子愣了一下,转身就想逃进屋内,仍是慢了一步,右手被强劲力道紧紧扣住不放。
「伯母…」
痛苦的喑哑声传入耳际,她的身体骤然一僵,最后选择了放弃,缓缓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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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辉里,则的脸庞因连日焦躁、失眠,失去光泽及饱满感,憔悴双颊、痛楚心碎还掺杂些微希望的黝眸正无言的哀求并压迫她。「伯母,我求求妳,请妳告诉我宗一郎他的下落?求求妳…」
杉浦晴子默然无语注视则。
眼见他这阵子不断在家门口徘徊,一天比一天消瘦,丧失以往自信阳光般形象,反而像鬼魅般阴郁。
不断乞求又乞求,只有宗一郎的下落。
她就算心再狠,仍会动摇。
他是真心爱着宗一郎吧。
不!不能同情他!
就算真的是爱又代表什幺?
就算让他们在一起又能如何?
这根本就是违反道德不自然的事,当他有一天厌倦宗一郎时,宗一郎怎幺办?
他拥有一切,钱、才能、名声,宗一郎却一无所有。
宗一郎必须拥有一条真正属于他该走的光明正道,不必在意世俗观感、平顺的未来。
是的!不能同情他!
一旦同情他,宗一郎的未来就毁了。
瞬间,她的目光转为冷峻。「我不是告诉你好几遍了吗?他根本不想见你,你再怎幺求我也没用。」
「求求妳!只要让我见他一面就好了!只要一面就好了!」则仰高脸,泛出丝丝泪光,低声下气的哀求掺杂浓浓哽咽,握紧杉浦晴子的手掌正微微颤抖。
「别说一面!他根本连见都不想见你!」瞧见则软弱的模样,她就气!杉浦晴子用力甩掉则的手,严厉斥责。「我儿子根本就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