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云死活不肯走,可也承诺不会出卖他们,无可奈何的李公公遂弃她不顾,带着乔装打扮后的张美人匆匆朝西侧宫门走去。
到了宫门前,张美人尽管强作镇定可还是忍不住身子颤抖不已,幸好两位禁卫抬着一旦箱笼挡在她身前。
李公公单手托着圣旨走了过去,沉声道:“咱家奉旨出宫,开门。”
把守宫门的乃是汤和之子汤器,就命当值宦官和手下前去查看圣旨真伪,二人自是不敢偷看圣旨上都写了什么,按照规矩翻来覆去的瞧了下,小心翼翼的展开圣旨下方,那落款上面赫然有盖着玉玺大印,盖了玉玺那就确实无疑了。
不过宦官出自东宫心里有些疑惑,皱眉问道:“箱子里是什么?”
李公公马上冷笑道:“咱家顺便带些东西出宫,你管得着吗?”
不待宦官开口,汤器挥手说道:“涉及到旨意不许多问,李公公请。”
面上倨傲心里提心吊胆的李公公长舒一口气,心说到底是徐公子,这一路上都早已安排好了。
宦官摇摇头没有多嘴,又狐疑的盯着打眼前走过去的张美人,暗道李公公带着个宫娥出去做什么?
汤器见状笑吟吟的道:“还未请教公公贵姓?今晚头一次一起当差,得好生亲近才是。”
“小的姓马,乃皇太孙妃的家人出身。”宦官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笑眯眯的回道,神态谦恭。
毕竟面对的汤器乃堂堂信国公,老国公寿终正寝后在凤阳老家守孝两年整,被夺情一年返回京城出任府军前卫指挥使,把守紫禁城西侧。
“马公公失敬失敬。”汤器笑着拱手攀谈起来,目光最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张美人即将离去的背影,心说娘娘和公主多多保重。徐灏敢冒着全家被诛杀的风险宁死也要救娘娘性命,直言无忌的拜托我予以方便,徐灏当我是兄弟,我汤器顶天立地焉能不陪他冒一把风险,大不了被贬去爵位返回老家务农而已。
皇宫外面的街道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李公公扶着张美人上了车,禁卫把躲在箱笼里的宝庆公主也抱上车。
马车一路颠簸的朝前驶去,忽然听见马蹄声阵阵传来,张美人唬的赶忙顺着帘布朝外面望去,就见曹国公李景隆一语不发的策马追了上来。
“娘娘莫怕。李国公是来送咱们出城的。”李公公小声安慰。
这一刻张美人真真百感交集,就因为当日认了徐灏做干儿子,不过逢年过节赏赐了些东西,平日里见了面亲昵几句,万没想到就果然如同圣上当日预言,义子他重情重义日后必有后福,今晚竟然为了自己大动干戈,连两位国公都甘愿为了他而以身犯险,这份恩情真不知该如何去报答。
载着感慨万千的张美人。马车无惊无险的打城门扬长而去,守城将领哪敢阻拦曹国公?
李景隆微微一笑,喃喃道:“老三你求我的事哥哥帮你办到了,群芳阁的美人们就不客气的统统笑纳。你说你为了个干娘,值得吗?”
距离京城三里地远的一处偏僻码头,凭借徐灏当日得到的圣旨而顺利出京的李公公和张美人惊魂未定。
半路上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骑士远远跟着,黑夜里也看不清是什么路数。都以为又是徐灏的兄弟呢。
谁知来人领头的乃是徐辉祖,说起来朱允炆为了便于监视,安排朱高炽兄弟入住魏国公府。负责此事的就是徐辉祖。
徐达经过十年思考一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赌上全部身家性命帮助女婿朱棣得到天下,万一凤舞的预言有误,岂不是生生葬送了国公爵位?
徐达不在乎生死,他在乎的名声和儿孙们,作为大明第一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