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任肆杯数着轿夫的人数,“嚯,这轿子的品级可不低呀。”
长庚把手放在任肆杯肩头。他的个子窜得很快,现在已经快长到任肆杯的下巴了。“任大哥,我们不进去,好不好?”
任肆杯停下脚步,回望长庚。“怎么了?”
“那轿子……是东宫内十二监的。”
“内十二监?”霍鸣蹙眉,“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其实长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愿说出来。
任肆杯把手覆在长庚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长庚,别担心。”
任肆杯留了心眼,从偏门进府,绕过正堂。一路上,他都挑偏僻的廊径走,为的是避开从宫中来的使者。将霍鸣和长庚送回他们所住的别院后,任肆杯准备去找辽公子。长庚本要同去,但被他阻止了。
“你们先去用早膳,食盒留在屋内了。我去问问辽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任肆杯说完,不待长庚回复,掉头便走,似乎很是着急。
长庚愣愣地站着,霍鸣在他身后问:“你不吃饭吗?”
长庚在软席上长跪下来,将筷子夹在指间,却久久不动。最后,他放下碗筷,语气坚定地说:“霍鸣,我不能让内侍抓到我,我得离开这里。”
霍鸣正在嚼麻糍,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确定他们就一定是来抓你的?”
“你听到前日的钟声了,父皇驾崩,每个皇子都得参加葬典。”
“你不愿回宫去吗?”霍鸣一时无法理解长庚的想法,“父亲去世,儿子守孝,不是须尽的伦常之事吗?”
长庚摇摇头。“虽然那是我的父皇,但是我一年也见不了他几次面。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哭,但是我却哭不出来。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哭,他们明明都不知道父皇长什么样……”
“你是说,你不想回宫出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