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延面不改色收回拦在二人中间的手臂,装没事人。

“有话说话。”

少动手动脚。

萧宁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 撇撇嘴没敢得罪刚把自己从海寇老窝里捞出来的梁延,悄悄腹诽着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萧神医,你怎么会在船上的?”

沈惊鹤从吃惊中缓过劲儿来, 上下打量起久别重逢的萧宁。他比上次西南分别时似乎瘦了点, 虽然神色略有憔悴, 不过凭着那张好看的面皮, 乍看之下依旧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

萧宁委屈地撅起嘴:“上次还叫人家萧宁,这次就变成萧神医了……呜呜,是不是嫌弃人家被海寇掳去那么久,不像以前那么清白,人称妙龄聪俊fēng_liú子,堪配西梁窈窕娘了?”

沈惊鹤抽了抽唇角。

顶着梁延不断散发的冷气,萧宁还是大着胆子凑前一步,一点一点挪到了沈惊鹤身边。

沈惊鹤看着他受气包似的小模样,无奈扶额:“你说你被海寇绑走了?我倒觉得他们关你的时间还不太够,你居然还有闲心与我在这扯嘴皮。”

萧宁哼哼唧唧:“我和你们从西南分别后,就继续云游天下,后来往东不知不觉走到了南越。本来还想在这儿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结果谁知道,坐诊第一天就碰上了来掳掠的海寇,见到我是医生,就把我强行抓回去给他们看诊了。”

“你就这么任他们捉回去?”

沈惊鹤不可思议,不知为什么,在他的脑海里,就是直觉地认定萧宁总会给自己留有后手,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萧宁眼神微微发闪,摇头晃脑一笑。

“就当去海岛上欣赏欣赏风光了。再说了,在那待了好几个月,我可又见到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草药!”

沈惊鹤失笑,有心和萧宁再聊一聊,但是看到他眼角眉梢的倦意,还是将人先打发了回去休息。

萧宁还想再赖一会儿,可是一脸似笑非笑的梁将军已经叫来了两个士兵,下令好生护送着萧神医。萧宁垂死挣扎,左右两个生得跟黑铁塔般的壮汉牛眼一瞪,他也只好皱巴着脸郁郁离去。

望着萧宁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沈惊鹤忽然心下一动,冲着他的方向唤了一声:

“萧宁,你想回京吗?”

萧宁脚步一顿,快速转回头,眼底波光流潋。

“若有殿下同行,这天下之大,去哪里不是去?”

返回别院的路上,沈惊鹤时不时侧头看看满脸郁闷的梁延,眼底好笑。

“他就是这种不正经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真把他的话放心上了?”沈惊鹤拿胳膊捅捅梁延。

梁延瞥他一眼,从鼻孔里冷哼出气。

他的小鹤儿聪明一世,怎么偏生到了这种事上就变得如此迟钝?

不过,迟钝也有迟钝的好。

梁延低头望向拽着他的袖子左右晃晃的沈惊鹤,面色故意又委屈下几分。

“你还说。我在海上飘了有多久,就想了你有多久,日思夜想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告诉你。谁知道刚回来,你就被萧宁缠着聊个不停,现在还不允许我生会儿气么?”

沈惊鹤无奈,只想着眼前明明是个高他足足一个头的大男人,怎么竟跟个孩子似的爱撒娇。然而感受到梁延打心底里对他的依恋与思念,他身上的每个细胞却又都在欢喜地咕嘟冒着泡泡。

“那怎么办呢……”沈惊鹤叹了口气,“要不,我赔给你?”

梁延的眼睛刷一下熠熠发亮,像夜里森林眼冒绿光的狼,看得沈惊鹤缩了缩脖子,忽然有些后悔说出的话语。

才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梁延勾住沈惊鹤的小指一晃拉勾,又抬起大拇指在他眉心中间不轻不重一按。

“一言为定。”

当晚,沈惊鹤一手撑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看着眼前抱着被子两眼晶亮的高大男人,颇有些头疼地扶着脑袋。

“这么晚了,你不回对面自己屋里,来敲我门做什么?”

也没见梁延脚下有什么动作,不知怎地三下两下就绕开他窜进了门,反手顺便把屋门也紧紧合上了。

“你不是说要赔我吗?我们白天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趁着今夜月色甚好,不如来个抵足夜谈。”

沈惊鹤目瞪口呆,看梁延熟练地把他抱着的那床被子也堆到窗边床榻上,干巴巴开口:

“你确定……只是抵足夜谈?”

话一出口,自己先红了脸。人家一脸正气凛然,倒弄得自己好像另外揣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宽大的床铺塞下两床被褥竟也不显挤。梁延笑眯眯拉沈惊鹤坐倒在床上,捏了捏他微热的脸。

“小鹤儿在想什么?怎么脸红成这样?”

沈惊鹤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暗暗记仇。他可不信梁延真如看上去那般一本正经!

“好了……”梁延见自己真将人惹炸了毛,无奈地从背后把人圈入怀里,轻轻哄道,“别担心,我真就是太想你了,海上风浪颠簸也睡不稳。我啊,只想今夜好好搂着你睡上个安稳觉。”

梁延松了手,握着沈惊鹤肩膀轻轻掰过来,使他不得不面向着自己。

他一低头,神色比风间月色还要温柔。

“小鹤儿,我把你放在心尖上,也尊重你所有的想法。你若不愿意,或是还没做好准备,我发誓绝对不会勉强你半分。”

沈惊鹤怔怔地仰头望向那个眼底深情的男人,一颗心似是被微微拧了一把,酸酸颤颤的,又无可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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