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激动,因为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小提琴。
记得第一次拉琴是被舅妈打了之后,他在楼道里冻的瑟瑟发抖,然后对门的大叔打开了房门,让他进去取暖。
这位大叔从不跟邻居来往,脾气透着一丝古怪,这就是后来收养他的陈叔。
他进去后发现满地的曲谱,也是那一次,他展示出了他的小提琴天赋,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陈叔看他的眼神在发光。
自那天起,他就每天都会去陈叔家学小提琴,陈叔也非常愿意教他,虽然期间时常遭到舅舅一家人的不满,邻居也闲言闲语的,但那段日子算是他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舅舅一家人搬走了,他被抛下了.....
庆幸的是,陈叔收留了他。
当时他是这么想的,可当进入陈叔家之后,陈叔的态度一下子变了。
他对待小提琴的态度已经到了偏执病态的地步,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他想将未完成的梦想加与到他身上,像是他打造出来的机器。
这就成了他痛恨小提琴,却又离不开它的原因。
沈宴睫毛微颤,眼睛缓缓睁开,看清了眼前的是美丽孔雀,身侧是一个可爱的老人,释然的笑了笑。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他从前所有复杂的情感,应该随着崭新的开始释怀了。
大婶鼓掌叫好,“哎哟,小伙子了不得啊,大婶虽不懂,但你刚才拉琴的样子别提有多俊了。”
“大婶有眼光啊。”沈宴上前将小提琴放到椅子旁,又给大婶倒了点咖啡。
“不喝了,这东西苦不溜丢的,我老婆子喝不惯。”说着大婶站了起来,“我那边还有活,你自己在这呆着吧。”
“好嘞。”
沈宴送走大婶,自己便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椅子上,冲了杯咖啡,欣赏着周围美景。
忽的,晴天白日,又下起雨,豆大的雨点,敲得伞顶啪啪作响,花枝摇曳,宽大的芭蕉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的翠绿。
沈宴也不担心雨水淋着自己,晴天下雨,也就一阵,他翻看曲谱,不受雨水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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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刚从外面回来,发现家里一个人没有,以往两个招人嫌的存在天天在他眼前晃荡,突然看不见到有些不习惯。
闲来无聊便去后院遛狗。
两只卡斯罗是他新买回来的宝贝,他牵着两条狗链悠哉悠哉的闲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孔雀笼附近,有人居然在这支起了遮阳伞,这么会享受。
秦峰靠近,这才发现是沈宴。
他整个身体以最舒服的姿态靠在椅子上,长腿自然的伸展,让旁观者都感觉懒洋洋的。
桌上是速溶咖啡的包装带和未喝完的咖啡,椅子旁立着把小提琴,而享受这一切的主人脸上盖着曲谱,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显然是睡着了。
秦峰看着这一切,眯了眯眼。
装模作样。
沈宴原本睡的香甜,忽然感觉手上s-hi答答的,身上有重物压着他。
不得已被扰醒,带着点烦躁将脸上的曲谱拿下。
啊——
曲谱刚被拿下,映日眼帘的就是两只趴在他身上长相凶悍的大黑狗。
沈宴立即跳起来尖叫连连。
见到沈宴的反应,秦峰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你这么怕狗.......”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沈宴听到笑声,恶狠狠的瞪过去,“你他.妈的秦峰你给我等着!老子绕不了你!”
“妈的!你个大傻.逼!”
沈宴边说边跑,用手指着他,说最狠的话,用最怂的方式逃跑。
秦峰回过神来,看着逃跑的人又勾唇笑了起来,他上前跺了两步脚,“嘿!”狗链往前一送,似要去追,一下子吓得沈宴跑的更快,狠话都顾不得说了。
看着那狼狈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他发了会呆才牵着两只狗离开。
沈宴回到房间点了只烟让自己冷静冷静,夹着烟的手还有些颤抖,那两只大狗离得他太近了,童年y-in影给他带来的影响悠远,导致他现在还不能摆脱。
一支烟抽完。沈宴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熄灭,随即又点着一颗。
妈.的,秦峰必须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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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回来时见客厅没人,便直接噔噔噔上了二楼,敲响了沈宴的房门。
门打开,李卓一愣,随即脸色有些发红。
沈宴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