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戈现在权势地位不比往日,谢浩鹏纵使内心有千万般不甘愿,也舍下面子跟他好声好气地周旋。而江戈视场上众人为无物,对谢浩鹏却周到客气,甚至坐低捧高,给足了主人家的面子,谢浩鹏脸上有光,表情也渐渐好看了起来。

等宴会结束,众人散场,谢浩鹏才臭着脸把江戈叫进了书房。

“你跟阿招一直都没有断。”谢浩鹏手里夹着烟,眼神冷凝地盯紧江戈。

“是。”

江戈面不改色,表情沉着:“从高二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分开过。”

谢浩鹏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直到这根烟吸完了,说:“高三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同意,现在我还是这个想法。”

江戈沉默片刻,随后他缓缓后退一步,然后挺直着脊背,朝谢浩鹏的方向屈腿跪了下来。

谢浩鹏一惊,腾地站起来:“你干什么!”

江戈沉声说:“我知道伯父你的担心和顾虑,但是我很确定阿招就是我想要的伴侣。我是个残疾人,身世不光彩,我很清楚,我也一直都明白我配不上阿招,可是既然他愿意跟我在一起了,我就会用余生一辈子保护他,珍惜他,绝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伤害他的人。”

“我等到今天才来恳求您,不是仗着背后的星城,也不是想凭借我现在有的财势对您施压,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现在有能力保护阿招了,我求您,把他交给我。”

他垂眸顺目,字字恳切,谢浩鹏看着这个天之骄子抛弃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卑微地跪着祈求他的点头,一时间心里复杂异常。

谢浩鹏模糊想起,四年前,他发现了江戈和谢星阑的事,当时也是在这个书房里,江戈咬紧牙关,慢吞吞地朝他跪了下来,装着假肢的腿颤抖个不停,足足跪了半个多小时,只是一味地低声恳求他。

那时候谢浩鹏还能硬着心肠,狠声拒绝,可眼下,他却只能无言看着。

良久之后,谢浩鹏长叹一口气,说:“现在你是发达了,什么都不缺,阿招从小被惯着宠着长大,最重感情,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或者腻了,你想过那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吗?”

江戈抬眸,语气平静却坚定:“不会有那一天。”

旋即,他徐徐说:“在我心里,星城也好,权势也好,所有东西都比不上他分毫。他对我的意义远大于我的命。”

“……”

谢浩鹏沉默良久,身体慢慢佝偻着委顿下去,最后坐在椅子上,发出了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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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在房间里等了老大一会儿,江戈终于开门进来了。

他连忙上前问:“怎么样怎么样,我爸同意了没?”

江戈轻轻笑了一下,眼里眉梢都柔软地不像话,他伸手把谢星阑拥入怀中,然后嗯了一声。

谢星阑原本以为还得跟他老爸磨几天,没想到就这样过关了,惊喜过望:“你怎么跟我爸说的?”

江戈当然不会详细说,要是谢星阑知道他向谢浩鹏跪了两次,肯定要心疼了。

“死磨硬泡,幸好你爸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轻轻亲吻着谢星阑的眉心,低喃着说:“你是我的了。”

谢星阑笑说:“都老夫老夫了,别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

江戈低低笑了两声。

在获得谢浩鹏同意的第二天,两人就飞去国外领证结婚了。

这全在他们的规划之中,谢浩鹏和袁毓文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已经下飞机了。

领完证,结婚仪式也立马提上日程,谢星阑都怀疑江戈这办事速度是怕他临阵脱逃,而且江戈明显患了婚前焦虑症,平时在谢星阑强烈要求下,一周最多做个四五次,多了谢星阑就不干了,而患了焦虑症的江戈无处发泄郁火,谢星阑就遭了殃。

那简直就是被被子遮盖了的暗无天日的几天。

江戈包了一座海岛,婚礼仪式没有外人想象中的花团锦簇奢侈铺张,相反,是j-i,ng致又简洁的。整个过程完全谢绝媒体来访,只有谢星阑的家人以及他们熟识的朋友受邀到场。

当他们两人身穿白色西装,在牧师的祷告下,成为正在合法的伴侣,谢星阑望着江戈的眼睛微微泛红,同样,江戈也是。

谢星阑曾在他那漆黑的双眼里看过太多的情绪,y-in郁、仇恨、不甘……而那种种的不堪在此刻都消失殆尽,只余下深沉又浓烈的爱意和欢欣,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他自出生开始便是这样满怀赤诚,对这个世界执着且深情。

后半夜,海岛上只有受邀来的宾客,安静地犹如隔绝所有尘世喧嚣。

谢星阑跟江戈坐在巨大的岩石上,谢星阑躺在他怀里,仰头看着漫天星空。

海风迎面吹拂,很安静,很安心。

蓦地,谢星阑心血来潮,从江戈身上爬起来,问他:“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穿越时间?”江戈挑了挑眉:“想讨论一下物理?”

谢星阑说:“不是!我会考虑那玩意吗?”

江戈笑了,说:“以前学物理的时候,我相信有。”

谢星阑顿了顿说:“那要是让你回到五岁的时候,你会干些什么?”

江戈不答反问:“你呢?”

“我?”谢星阑眯着眼,轻佻地笑着说,“那肯定是趁你那时候还是个无知儿童,趁早把你掠回家。”然后好好照顾,给他足以抚平一切伤痛的温柔和耐心。

江戈低头笑了笑,低声贴着他耳朵说:“不用你掠,只要你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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