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有遗憾,但她也不悔,她又不能料到未来,对当时的她来说,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但现在,看着手里的书,她终究还是觉得有一点点不甘和愧疚的。

不甘是因为入宝山却只能空手而归,愧疚是因为这些日子夏帝对她来说确实没话说,但她却是无法再陪伴了。

她放下书,隐约能感觉到体内蛊虫的衰弱,当蛊虫死亡时,也就是她的死期。

鱼皎皎并不恐惧。

她伸手碰了碰棠华的脸,让棠华不由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她。

鱼皎皎在她身上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双手搭在她肩上,凑近她亲了亲。

她难得主动,棠华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立马箍住了她的腰深吻下去,直把人吻得喘不过气。

古代女子比现代人要腼腆得多,所以棠华从来都没做过太过于让鱼皎皎觉得被冒犯的事,毕竟时代不同,对很多事的接受程度也会不一样,虽然她清楚鱼皎皎对很多事的接受程度肯定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但她肯定是不敢去试探的,万一真的翻车了怎么办。

但若是对方主动,那棠华就不会再顾忌那么多了。

周围的宫人识趣的退了出去,落地无声,不去看让人根本察觉不到这一切。

不过被亲懵了的鱼皎皎却是完全没顾得上这一茬,身上穿的华贵纱裙不知不觉便被褪去了一半。

她穿衣服依然还是跟着自己的喜好来的,不爱艳色,常穿的衣服都很素,但看起来朴素却并不意味着不珍贵了,光是上面的浅色绣花就是好几个绣娘日夜赶工出来的,几欲与纱融为一体,并没有因为是绣在纱上就显得笨重。

但这犹如艺术品一般的裙子,此时却完全无人在意,被丢到了一旁,她绵蜜的吻一路吻到了锁骨,离得近了,才能闻到对方身上因为长期接触书墨而产生的淡淡书墨香,动.情时随着汗珠一起渗出。

可惜还不等棠华做什么,鱼皎皎便觉得心如被刀绞了一般的疼了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尚可忍受、忽视。

鱼皎皎之前听小苗说过,蛊虫死亡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足够她做一些事了,但现在大约是蛊虫的对象刚死,见不得别人在它面前秀恩爱,所以提前发作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白,绞着棠华发丝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抱歉,本来还以为时间足够的。”

棠华心道,就算时间够,但你确定人家睡醒后发现自己身旁的人竟然没了呼吸不会疯?这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捉住鱼皎皎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放在跟前用力一咬。

虎牙就像是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便划破了娇嫩的皮肤,弥漫出血腥味来,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是痛感。

跟家人被处决那天的窒息感不同,这是纯粹生理上的难受,尖锐到让人连尖叫能力都失去了的疼痛感,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漂亮的眼眸也跟着沁出了晶莹。

“疼。”

她有些茫然,看上去似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似乎有些委屈。

棠华说:“这是惩罚。”

她舔了舔唇周艳丽的鲜血,轻轻吻了一下,莹莹皓腕竟神奇的止住了血,只是伤口却并未愈合,一只沾染着血色的玉色虫子慢慢的、慢慢的从伤口处爬了出来,啪叽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还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泪珠要落不落,泫然欲泣的样子格外勾人。

棠华轻轻笑了一下:“你书没了。”

鱼皎皎:“……?”

她有些懵懵的被棠华重新穿好了衣服,蛊虫就好像从未在她身体里出现过一般,让她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但她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娇娇软软的,被像是牵线木偶一般的被拉去用膳。

但很快鱼皎皎就意识到了棠华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书没了,偌大的寝宫,不仅没有书,连方砚台都找不到了,更别提平常摆在案前的宣纸了,通通都没有了。

鱼皎皎不在意自己生活的环境,也不在乎自己的健康、寿命,因为这些都是为了她的理想而存在的,她可以接受自己被杀,却无法忍受有人撕书。

她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可现在,她的书没了。

以往棠华依着她,什么华服珠宝名贵字画都往她跟前送,厨师做了新奇的菜式也基本上都是她率先品尝到的,连棠华自己都未必能比她先尝个新鲜。

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变,但唯独书没了……

这简直是要了鱼皎皎的命!

她记事起便书不离手,寻常人看书总有个偏好,但她什么书都看得进去。她也不单单只是看,看完还会写下感悟,若是看到激动处,一首诗词、一幅画、一首曲便就这么诞生了,可见她对此有多痴迷。

所以现在棠华断了哪里是她的书,断的那是命啊!

可鱼皎皎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生气?

是因为蛊虫的缘故?

除了喂养出蛊虫的苗女以外,这事就只有鱼皎皎自己一人知道,这也是为了避免被宫中高手找出解蛊的办法来。

毕竟如果蛊虫真的无解的话,那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就该是苗人了,皇宫中养得那么多御医又不是吃干饭的,说他们一点办法都找不出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鱼皎皎一直都没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

后来景国亡了,鱼皎皎大仇得报,也就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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