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鹤不明所以的向后倒,白福也被吵醒,用惺忪睡眼看向前方,辨认半天后,忽然惊讶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王爷?”苍华依旧挡在前面,掀开车帘向外望,只见傅季珏身跨白马,十分焦急的立于马车前方。

他穿着便服,鬓发蓬乱,似乎许久未曾休息,双眼下黑眼圈极重,好像奔走了一夜。

知道了狐狸j-i,ng喜欢燕王,又知道了燕王被软禁的旧事,苍华心里的吃醋隐隐变成些同情,他主动让开,对白雪鹤道:“燕王来了,是来找你的吧,他好像有事跟你说。”

“嗯。”里面轻轻回应,却没什么动静。

苍华不知是否自己看错,白雪鹤竟很不寻常的微微叹了口气,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消失。

这种感觉,让苍华万分不自在,他抬起手,拦在二人之间。

“雪鹤……”傅季珏勒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至马车前停下,他犹豫一阵,还是向白雪鹤伸出只手。

那只手很大,上面布满常年习武留下的老茧,手心还有不少细碎伤痕,他始终垂着头,额角处裹着绷带,里面还隐隐透出血痕,看起来很是狼狈。

白雪鹤沉默一阵,还是伸出自己的手,随即跳下马车,立于他身前,片刻后跪下行礼,傅季珏急忙抬手,将他扶起来。

客套的礼节结束,就换成两人一同沉默。

刚才天气明明尚且晴朗,却莫名其妙开始飘起小雪,雪花簌簌,落上二人眉目、发丝,及至快要落满一头,傅季珏才反应过来,急忙脱下身上披风,想递给白雪鹤。

他近了一步,才发现苍华已取来绒毯披在白雪鹤身上,有些尴尬的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王爷有什么事。”白雪鹤笑笑,抬头看看天色,“如果微臣不曾猜错,此刻皇上正派人找您,急着等王爷回去。”

“梅卿。”这个许久不闻的称呼让白雪鹤一愣,傅季珏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停顿片刻后道:“有些事,也许是你误会……”

……

白雪鹤猜的不错,傅季瑛的确站在养心殿书房徘徊,一位老臣正跪他身前,徐林与卫岚侍立一侧,低头不语。

漠北突然大雪,草原冰冷如铁,牛羊跟着冻死一批,突厥人无奈下只好在边城劫掠,边城守将自然奋起反抗,最后事情闹大,两方正式开战。

突厥攻城,生灵涂炭,可许宴已死,与他交好的将领纷纷请命,表示想要做主将出征。

但傅季瑛仍在犹豫,这些人昔日奉承许宴,也是许宴下属,与塞北兵马相熟,如果选他们一人做主将,万一乘势举旗为许宴报仇,只怕那些兵会跟着响应。

更为要紧的事,这些人比起许宴或是荀落,都并非可以带兵御敌的将才。

突厥与大周僵持日久,这次也的确来势汹汹,为此傅季瑛并非从无打算,许宴死后,他自会让荀落前往漠北,可惜现在这将才不知何处,更不会再回来。

“皇上,塞北紧急,应当让燕王前去。”兵部尚书满头华发,眼神虽然胆怯,却也顾不得许多,努力跪直身子拱手上谏,“突厥人野蛮,所过之处往往杀人无数,掠夺钱粮,j,i,an杀妇人……皇上,应当早做决断呀!”

“就没有别的人选?”白雪鹤只猜对五分,傅季瑛眼中忧心的并非疆土百姓,而是仍忌惮着手握兵权的燕王,他低下头,正对上兵部尚书欲言又止的眸子。

那神情让他生气!傅季瑛忍了许久,才没有一脚踢上去。

“卫岚。”傅季瑛揉揉额角,还是扭头,卫岚连忙跨步跪下,他有些不耐烦的点点桌角,问道:“燕王现在哪里?许宴虽死,可京城还有余孽,他怎敢擅离京城这么久?”

“燕王没了内功,这次出战,也有几分算是硬撑。”卫岚低声回答,“燕王府家人说,冬天天气s-hi寒,他关节处疼的睡不着觉,听闻城郊有温泉能疗伤,就连夜赶去了。”

“他掌握军马,即使受伤,也该遣人通报。”傅季瑛冷冷一笑回答,丝毫不曾动容。

“燕王也怕有紧急军务,皇上需要调兵遣将,所以托人将军印送来。”卫岚抬手,自袖中取出军印,膝行至傅季瑛身侧。

傅季瑛接过军印,用冰冷指尖反复摩挲,若说燕王交出军印是为以退为进,那他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毕竟突厥进犯实在偶然,燕王离开战场日久,府邸也一直被人盯着,他不可能算到塞北气候,更不用说算到牛羊几时被冻死。

“那朕,等他回来。”思虑及此,傅季瑛眼中戾气微散,兵部尚书松了口气,颤颤巍巍退下。

“还有一事。”见兵部尚书离开,卫岚轻轻移至他身侧,将一纸文书放在桌上,“锦衣卫动刑,可裕王仍旧不认,坚持说自己没有半分谋反之心,就在昨天夜里,他似乎熬不住刑……疯了……”

此刻地牢内,裕王抬头,露出一双轮廓稍显圆润的稚嫩眼睛,他痴笑着,嘴角滴出口水,指尖紧握着一张油纸。

锦衣卫不知何物,只觉得十分重要,急忙动手抢来,可油纸上却没有任何字。

宫内,窗下烛火摇动,一簇火光忽明忽暗,照不清楚桌案上的字。

傅季瑛没有久久没有应答,仰头,望着窗外簌簌飞雪沉思,思绪不知飘去何处。

心底又想起那年冬雪夜,他在书房埋头苦读,裕王自小厨房偷来点心,总是跟一位小宫女送来给他。

他记得那小宫女叫圆儿,粉嫩脸颊也生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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