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的事,哪样不是大事?”白雪鹤迅速接话,如玉手指自卫岚面前悠然划过,“卫大人,你要不告诉我这人是谁,我就只好去问皇上。”

“那可别。”卫岚猛地攥住他手,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查个燕王府的厨子,燕王说他做的菜有些奇怪,皇上体恤,适才吩咐我们彻查。”

“厨子?”白雪鹤依然微笑,眼神里却含了几分寒光,“如此可见,皇上对燕王爷还真是体恤,还特意不告诉我,对我也真是贴心,既然燕王查问,那咱也过去瞅瞅。”

“那是自然……”卫岚松开白雪鹤的手,见白雪鹤没什么继续向前的意思,于是挥手驱散旁人,带着些恳求的语气道:“白大人,您现在过去事小,可要是被皇上知道,一定又要加以苛责,这可对咱们都不好……”

“皇上罚我,自然是因为我有错,和你有什么关系。”白雪鹤明知故问,见卫岚始终一张苦瓜脸,执拗着又要向前。

卫岚猛的拽了下他袖管,大概用力太大,白雪鹤衣领猛的歪到一侧,很是狼藉。

两人面面相觑,白雪鹤停下脚步,歪着头微笑看他。

“其实也没什么事,与王爷关系不大。”卫岚泄了口气,帮白雪鹤拢拢衣领,接着答非所问,“裕王去见皇上认罪,皇上要裕王交出那道写明废太子的遗旨,可遗旨却离奇丢了,裕王怎么也找不到。”

“所以,皇上就开始疑心燕王爷。”白雪鹤笑笑,眉头都没有皱一皱,突然转了话题,“那许高如何?”

“许高也什么都不说……”卫岚叹了口气,“皇上没有吩咐,我们也不敢擅自动刑,而且他毕竟是许将军弟弟,毕竟瘦死骆驼比马大。”

“不愿意说就动刑。”白雪鹤低眉,果断看向远处,见卫岚神色有些犹豫后笑道:“放心,这次皇上绝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打我,卫大人可以安心。”

卫岚叹了口气,只好抬手引路,片刻后提示,“不过许高很是嘴硬,属下觉得很不好审,怕大人空手而归。”

“许高可是从没受过苦。”白雪鹤不解,接着笑笑,“让他开口,该不会很难吧。”

“他这次特别嘴硬。”卫岚搓搓手,“不愧将门之后啊,许高虽然没当官,但是撬不开口,并且这人浑身肥r_ou_,您也说,他没受过苦,我怕用了重刑,还没捱到开口就得死,那时可不好收场。”

“这简单的很。”白雪鹤笑着踮脚,勉强附上卫岚耳朵,“准备几样东西来……”

诏狱深处,许高坐在气窗下闭目养神,这些天他该吃吃该喝喝,倒是比往日胖了一些。

白雪鹤特意除去外衣,只穿绯红官袍停在案前坐下,许高被人拉着起身,倒不慌不忙的站在他面前。

“听说白大人遇险,死里逃生?可我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了,白大人。”见来人是他,许高哂笑着仰头,极为倨傲,“试问我再怎么手眼通天,又如何传消息给外面?小的一介布衣,当然死不足惜,只是劝你别浪费皇上的时间,因为我连累许将军,误了边关战事。”

“你在牢里,可贵兄长却在外面。”白雪鹤接着他话,“那天在贵府,可也是你要本官亲自上兴山。”

许高没了道理,只咬牙切齿,怒视天花板。

白雪鹤只微笑抬手,几个锦衣卫上前,将许高的手牢牢捆在一处,那捆人的法子与先前相同,依旧是让人无法站立又坐不下来,只能半蹲着。

此时有人抬了茶盘上来,为白雪鹤点了杯茶,碧螺春气味清幽,与诏狱中经久不散的血味融在一起。

许高没受过苦,只半个时辰不到,浑身已开始瘫软无力,狠狠喘着粗气,白雪鹤从桌上拿起切割茶饼的小刀,在面前松松晃了一下。

许高狠狠咬牙,骂道:“狗官,你这么对我!我哥可还没倒!”

“是呀。”白雪鹤微笑,这答案正中他怀,“许大官人,你已经入狱一月,许大将军从未提及,甚至都不向皇上示弱,你还巴望着他来救你?难道之前有人偷偷来给你通风报信?”

“你!”

话说出口,许高方才发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些什么,他瞬间绷直身体,继续沉默不言。

“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白雪鹤提起小刀靠近,刀刃于黑夜中泛出寒光,“之前又是谁要你改口,一定要本官去亲自去兴山。”

“没有!”

刀刃一点点接近,许高咬牙切齿,腿却已抖如筛糠,强撑着道:“你不可以用刑逼我!我……!”

“一身肥r_ou_,又不是肌r_ou_,还可以沿着纹路切,你这样,平白浪费本官的刀。”白雪鹤哂笑,将刀放回桌上,许高适才松了口气,但已然满身是汗,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许久才松了口气。

这时,有人轻轻靠近,白雪鹤回头,看到卫岚带一副皮手套,拎着只笼子走近来,向他点头示意。

笼子上蒙着黑纱,里面却很不安稳,时时发出些尖刻刺耳的声音。

卫岚将笼子放下,极为同情的抬眸,扫了眼放松神经的许高。

“我不会动刀子,肥油飞ji-an,不是本官风格。可许员外要是被老鼠咬了,却也不是什么怪事。”白雪鹤退了几步,卫岚猛的掷下笼子,黑纱里的东西翻腾,不断发出尖锐的格格声,令人头皮发麻。

许高瞬间瞳孔放大,几乎目眦尽裂。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先让许高j-i,ng神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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