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倪潘两家的合作程度,这件事一旦捅破对倪弦没有任何好处。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被老吴撞见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将婚期提上日程。
也正因为倪弦的家世背景,只要潘铭没带走倪弦,就不会发生太过分的事。但这些都仅仅在夏岑理性的判断上,如果当时,潘铭没有理性,不计后果……
随着内心的烦闷轻叹一声,转过就坐在地上,脑袋舒服的倚着床沿,再次闭上双眼。
“晚安,小弦。”
……
同一个夜晚,潘铭躺在别墅里的大床上,辗转难眠。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倪弦所说的那些话,这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否定自己。还有那个带走倪弦的女人,特别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可怜?
无助?
潘铭从床上坐起来,哼笑一声,“真是可笑之极,我居然会被一个丫头觉得可怜?”
但又觉得这丫头不简单,看的出她很着急倪弦,就算倪弦让她过来,也不至于这么快,那满头的汗水,不是假的。
这恐怕不仅仅是她老板这么简单,毕竟媒体眼中,自己怎么说都是倪弦的未婚夫。
想到这里的潘铭自行否认的摇了摇头,倪弦能来参加游艇会,是因为夏岑。如果她们俩本身就是好朋友,所谓的未婚夫就如纸糊的一样,没任何震慑力。
找到答案之后,潘铭陷入沮丧,大字倒在床上,发出了悲天悯人的哀嚎……
……
等倪弦这个当事人醒来时,光是看见趴在床沿睡着的脸颊,整个世界都平静了很多。
本想起身去个洗手间,因为床本身的弹力,扰醒了夏岑。
在这幽沉的夜色里,两个人隔着一盏孤灯的距离四目相对,夏岑眸光泛着清亮,“倪弦姐,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倪弦看着自己还穿着小礼服,紧接着就是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我……”
“我赶过去的时候刚好,你是饿了吗?”夏岑起身扶倪弦下地,送她到卫生间,站在门口道:“我去弄吃的。”
“很晚了,恐怕酒店的厨师都已经睡了。”倪弦看着刚刚夏岑坐着的地方,好奇一问,“你怎么睡在那里,地上比沙发舒服吗?”
夏岑看了眼被她冷落的沙发,嘟了下嘴巴,“我又不喜欢睡沙发。”
“不喜欢……”倪弦点了点头,想着那天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并没有多说,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夏岑自然留意到了她的表情,更加肯定那天帮自己盖毯子的人就是她,转身把行李箱拖到倪弦面前,“我让人帮你拿过来了。”
倪弦看着细心的夏岑,把所有好奇的疑问都隐藏在表情之下,翻出箱子里的衣服走进洗手间,她先用冷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是一张没血色的宿醉脸。
在倪弦洗澡期间,夏岑算着时间烧好水,把牛奶浸泡在杯子里慢慢加热,拿出面包放在一旁,特地留意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敷着面膜的倪弦对着夏岑问,“你不洗吗?”房间里光线柔和,倪弦擦着还有些潮头发往那里一站,仿佛挡住了大半光线,手臂的线条随着动作隐隐显现,一身舒适的居家长裙,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
夏岑定定的看着她,险些把牛奶倒出玻璃杯,回神道:“那……我也去洗个澡好了。”
听着淋浴的声音,倪弦笑着坐在沙发上,毛巾随手一丢。夏岑真的给了她太多惊喜,自己没来得及交代又担心的事,一件都没发生。
这个澡夏岑洗的很快,因为不到两小时,任榛就要来接自己赶往拍摄现场。本以为倪弦吃过东西就会继续睡觉,没想到她就坐在沙发上,目光没有保留的盯着自己。
夏岑内心泛着嘀咕,以前面对卫凌馨的时候,倪弦可不会这样,怎么面对夏岑就这么不同?
看来拍完戏,要去找司盛夏这个家伙讨教一下原因了。
“倪弦姐,你……不睡吗?”
倪弦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双人床,含笑看着她,“要不你去睡吧。”
“我不睡了,一会儿任榛来接我,现在睡眼睛会肿,上镜不好看。”夏岑一边说一边用手揉按眼睛四周,“我就在沙发上看看剧本,任榛帮我拍的电子版。”
“电子版?”倪弦一听,“反正我也不困,要不我陪你对戏吧。”
夏岑听见这话,先是开心一笑,又马上关心道:“你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要了。”
“我睡一觉酒醒就没事了,你先把剧本发给我一份。”倪弦起身拍了拍手振奋j-i,ng神,走到夏岑身边瞥了眼沙发,“去床上吧,这沙发确实不舒服。”
夏岑对着无辜的沙发眨了眨眼,“哦,好。”
起初两个人都坐在床的两边,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戏,却因为一些情绪的分享,逐渐的拉近了距离。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床的诱惑大,外加这段时间夏岑也实在太累了。
当身体彻底陷入床上时,一来一回没对几句,在倪弦研究剧本的间隙,也就五六秒的时间,夏岑就睡了过去。
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倪弦放下手机笑容随之加深,又慢慢平复。
是错觉吗?
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夏岑,会给自己一种踏实的感觉,还有那份莫名的信任。
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一个人给过自己。
——卫凌馨。
确认再三。
这份踏实的来源,是夏岑。
“你,到底是谁?”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