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的房间布置倒是跟王府一致,连屏风跟墙边盆景都一样。

熟悉的环境让顾淮笙看的会心一笑:“这地方真不错。”

“嗯。”赵越转身朝外面走:“困了就去睡,我去让人端两个冰盆进来。”

这哪里需要赵越亲自吩咐,实际上他带着顾淮笙朝这边来,宅子管事老虞就已经张罗着吩咐下去了,所以他开门都没开口叫人,就已经有两名丫鬟端着冰盆从院子外走进来。

“王爷。”两丫鬟福了福礼,其中一个道:“天气热,虞管事让奴婢们送两冰盆过来。”

赵越点点头,直接侧身让二人进门。

两人把冰盆放好,那丫鬟又道:“翠花婶做了冰镇银耳红枣羹……”

赵越转头看了眼已经宽衣躺下的顾淮笙,摇头打断:“不用了,你们出去吧,交代下去,晚膳做清淡一些,晚些王府那边会送j-i汤过来,让门房直接放人进来即可。”

“是。”两人福礼:“奴婢告退。”

两人离开后,赵越随手就关上了房门,然而等他走去床前,顾淮笙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赵越就在床沿坐下,见顾淮笙额头都是热出来的汗,拾袖给擦了擦,便伸手拿过一旁的扇子,展开为他打起扇来,一直到冰盆起了作用,将房间温度降下来,这才停下,可他也没动,就那么坐着看着顾淮笙睡颜出神。

“你说你,以前也不这样……”赵越心疼的收紧拳头,用力按在大腿上,表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哪怕顾淮笙已经睡着,他还是习惯将万千情绪隐藏心底:“一定不能有事,要好起来。”

他话音刚落,顾淮笙就翻了个身,紧皱眉头呓语了句什么。

赵越第一遍没听清,第二遍才隐隐听出是喊疼,不禁心里一揪,倾身附耳过去:“哪里疼?”

顾淮笙好半晌才嘟哝了一句:“脖子,脖子疼,麻沸散……没用。”

“什么?”赵越听得发懵,可再问,顾淮笙却不再给任何回应。

就着那句话,赵越细品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顾淮笙是在说梦话。可为何是脖子疼?还麻沸散?

顾淮笙这一觉倒是睡得不久,黄昏时分就自己醒了过来。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睡了多久,赵越就坐在床沿看了他多久。

“我又睡了很久吗?”顾淮笙眨了眨眼坐起来。

赵越很顺手地拿过衣裳就替他穿起来:“没有。”

顾淮笙就笑了:“那就好。”

便是这松口气的三个字听得赵越动作一顿,但他随即就继续帮顾淮笙穿戴起来。

“晚膳应该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吗?”赵越理了理顾淮笙肩头的褶皱,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去,现在就走,都给我睡饿了。”顾淮笙说着就往外面走,不过想到一事又慢下脚步,等赵越走到身边,才问:“明日便是选秀了吧?”

“嗯。”赵越瞥了他一眼:“那也跟你没关系,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管了。”

“我就问问,也没说什么啊?”顾淮笙笑着睨了赵越一眼:“不过还是要更加小心,切不可出任何纰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咱们没有退路,所以,所以,是半点疏忽不得。”

“嗯。”赵越出门槛的时候顺手扶了顾淮笙一把。

顾淮笙回他一个笑,出门便抽回了胳膊,两人并肩,一边走一边道:“自从那日病倒,太医接触不少,可就是没个清醒的时候,有些消息,反而比平时滞后了些。”

“你是说?”赵越侧目,几乎是瞬间就会意过来顾淮笙心思。

顾淮笙笑着挑了个眉:“一直听闻皇上龙体欠安,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说是别的还行,就是咳疾愈发厉害了,太医院一直在研习根治之法,只是一直没有进展。”赵越看着顾淮笙道。

顾淮笙敛眸勾了勾嘴角,转头欣赏沿路景色,没有接话。

他不说,赵越便打住了话题。有些事情不需言明,心照不宣即可。

两人到膳堂时,老虞已经袖手候在门外,见到两人过来,便上前行礼:“王爷,晚膳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可是现在让人传膳?”

“传吧。”赵越想了想问:“王府那边的人过来没有?”

“回王爷,未曾。”老虞躬身应道。

“嗯。”赵越摆摆手:“去吧。”

老虞给顾淮笙行了个礼,这才小跑离开,张罗着仆人开始传膳。

眼看着一道道膳食上桌,王府那边依旧没有人来,顾淮笙不禁促狭地冲赵越歪头眨了眨眼:“今晚这j-i汤该不是黄了吧?”

赵越垂着眼睛没接话,顾自给顾淮笙盛了一碗冰镇银耳羹:“这也是汤。”

“嗯。”顾淮笙被赵越逗乐,忍着笑点点头:“王爷言之在理。”

不过j-i汤并没有黄,两人正用着,老虞就领着王府那边来送汤的下人走了进来。

这来的人还巧,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私藏残汤导致馊掉的小刘。

“你就是小刘?”赵越放下筷子,眼神淡然一瞥,那不怒自威的气场就压的对方几乎抬不起头来。

“是,正是,正是奴才。”小刘吓得直接就跪下了:“王爷恕罪,奴才,奴才只是觉着那j-i汤倒了可惜,所以才想留起来给娘补身子的,奴才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越看着人没有作声,倒是顾淮笙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儿?”

小刘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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