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点头:“好,就这般定了,你但好自为之!”

南宫霁一面应承,一面却又讪笑:“臣方想起,今日前来,倒还是受人所托!听闻兴庆府之所以难以攻克,除了地形易守难攻之故外,还因羌桀军在城外各处密布机关陷阱,以致防不胜防、死伤甚众,褚老汉自言有法破解此,因而求许他往前方军中一走!”

越凌未加多思,便点头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乾宁节:皇帝生辰之日。唐宋时期皇帝生日都被定为国家节日,并有特定名称,如降诞节、长春节、寿宁节等等。

第103章 贺礼

拓跋温既已发兵回击西平府,此刻正焦急待候着消息!却孰料两日后,苦苦企盼的佳讯未至,取而代之的竟是噩耗:他那五千人马在半道遇伏,竟已全军覆没!直至被俘的那一刻,剌凛保真方恍然:这,竟是梁人一早设下的诱敌之计!

兴庆府守兵与梁军人数寡众悬殊,且城中粮草不足,便可抵过一时,闭门死守也绝非长久之计!拓跋温心知此,正为大势已去而兴叹时,却闻梁帝亲赴西平府,自是喜上眉梢!其人素来嚣猾,出其不意、声东击西乃是其所长,趁人不备偷袭更是其心头所好,如今良机得现,他岂有白白错失之理?却不知此原是梁朝君臣投其所好,苦心设下的圈套!

兴庆府易守难攻,若欲尽快克城,便惟有诱敌出城一策!然拓跋温老谋深虑,明知以寡敌众难有胜算,怎会轻易中计?恰此时天子欲北上督战,众臣以为此去过险,强力谏阻不成,虽甚无奈,然也由此生出了一招诱敌深入之计!

如今计已成,只惟可惜拓跋温未尝亲来,否则当下,兴庆府当已不攻自破!

至于御驾当下---所谓天子无戏言,亲征西平府的圣旨既已下,自无收回之理!越凌因而北去是实,只是一路行进较缓,乃是从了杜允之之谏:以御驾已至西平府的假讯巧诈拓跋温!且城中羌桀余孽闻讯必有所动,正可一网打尽,除尽隐患!

此计着实已近算无遗漏,只一点未尝料到:御驾这一路走的,却较预想的还迟了好几日!此全因圣躬途中染风寒不起,只得暂且滞留盐州!而至他果真抵达西平府时,已是十日后了。

再说当下兴庆府尚余守军两万余人,拓跋温自是不敢再轻举妄动!闭门死守,俨然已成最后之策。至于兀剌海城一方,靳军方始攻城,情形与此处应是相当,一时难有起色。照此看来,两军倒是不相上下,终竟谁可快人一步,抢占克夷门等三镇,当下尚难下论断。

接下十多日,又是转眼即去,这便已至乾宁节。南宫霁既许诺过越凌予个交代,自不敢怠慢。且说这些时日闭门不出,潜心为此,终了倒还觉差强人意。

当日谜底揭晓,越凌诧异之余,倒是啼笑皆非:难怪他不欲示人,全因此物难登大雅之堂啊!

此话说来,还因年年乾元节,呈贺礼入宫本是常情,今夕虽不比以往,南宫霁也不想破例,只是当初出京匆忙,当下身无长物,倒是为难。思量之下,本想在褚老汉处求个玩物奉上,然鸟兽鱼虫这一应皆已献过,本不足奇!一番斟酌后,以为物虽寻常,然若出自己手,理当不同!

老汉闻之,倒也愿倾囊相授,只可惜此技到底非一两日练习可成。历了大半月,南宫霁终究是连皮毛亦未得,还是亏了老汉帮衬,才勉强得“善终”!至于当初那般避人,乃因此毕竟是个俗趣,且他也不欲早教越凌得知,行事才显鬼祟,不想引了旁人多心,凭空起揣测。

闻听了来龙去脉,越凌笑道:“吾原还说这小人的眉眼如此古怪,难不成是褚老汉年老眼花,手上功力不如前了!然是出自你之手,便不为怪了。”

众人闻听皆是暗笑。转而再去瞧那木雕:乃一垂钓小人,身披蓑衣,盘腿而坐,乍瞧去还有些“独钓寒江雪”之诗情雅意!只可惜这人偶各处皆不堪细酌:便那眉眼口鼻,虽还算得分明,却是大小形态不一,一张脸上七七八八挤下那些个奇形怪状之物,凭空惹人发笑!

倒是南宫霁并不觉难堪,反兴致勃勃教人取了杯水,置于小人跟前,将钓竿一头悬着的木鱼置入水中,但见那鱼儿竟似活了般左右簁尾!

众人见之,不禁叫好。惟越凌一嗤:“此还是褚老汉之功罢!”话虽如此,望向那人的眼神却满是舒悦。

夜深,总算到了清静时。

越凌望着桌上那不知是憨是丑的小人,伸指一撩鱼线,看那小鱼随线左右晃动,不禁微微一笑,口中嗔道:“此刻不比在京中,何苦费这心!”

那人凑近几寸:“长时行路无趣,吾为此无他求,但只搏你一笑便好!”

面上一热,越凌侧首掩盖过脸上的赧色。下一刻,似又想起甚,道:“说来,褚老汉去了这些时日,音信全无,果真是吉凶难测。”

南宫霁自有同感,微微蹙眉,沉吟道:“听闻他有故人在兴庆府城中。。。”

越凌恍然:“如此,他是欲去见故人一面?”然旋即,又心生感慨:“时逢乱世,孰人知道他能否如愿。。。”

南宫霁不忍见他神伤,便岔开话道:“说来时日过得极快,明日便是除夕,想不到元旦竟要在这边关之地度过,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越凌闻言似有些失神。须臾,抬眸淡淡一笑:“且说年少时吾还曾欲出宫游历天下,此回可算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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