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修治被留在楼上了,反正做的是枯燥的工作,有他没他都一样。
“他、我跟他的交集是工作后才变多的,之前在学校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前后辈。”他的呼吸器官已经习惯了储藏间充满灰尘的空气,偶尔嗓子痒了,就住嘴安静一会儿,随后又能接着说,“但进入警局系统后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很嫉恶如仇,永远奋战在第一线,主动要求做那些其他人不愿意做的危险工作,还去横滨执勤过,并且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哎——”太宰治很喜欢说些语气词,若是让女子高中生循此方法说话,难免还要摆出刻板的好奇表情,他却不会,口中虽迎合,面上却无表现,只专注于手下的事。于是乎,当与太宰治对话时,总会产生“自己被轻视”的错觉。
也不一定是错觉。
“他大概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人。”飞鸟说。
太宰却笑了,他的笑声是那么短,以至于你听过之后总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笑了:“真的吗?”他声音很轻,藏于其中的嘲讽意味也变得不那么明了,“正义感这种说法,完全是美观化的,一个接着一个车轮战似的接重要任务,下属伤亡严重,甚至临时加入其他小队就为了驻扎横滨破坏黑手党的军火交易,这么多的极端行动叠加在一起,用正义感来形容就太苍白啦。”
他直起腰板,嘴角撕扯出一抹笑:“他这样的行为,用世俗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急功近利吧。”
飞鸟的呼吸漏了一拍。
他承认其实太宰说的没错,流传在同事间关于藤水的评价总是负面的,负面来源很多,有人说他不体恤下属,有人酸他短时间内升至高位,连命都不要了,说他被权势地位迷住了双眼。
[但是……]
“对死去的人,我不会那么评价。”飞鸟的表情不知说是宽和还是认真,“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所以我更愿意说那些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