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
“嗯。”
楚云没话讲了,也不想讲,兀自低头吃自己的。
再寻常的对话都只是表象,两人都在装傻,那层匪浅的关系已成事实。
那时多亲密无间,黑暗的环境将理智吞噬,把束缚一层一层剥离,楚云抱在贺西宁后颈上的手都在轻轻颤动,又怕又想,她们在外人看来是那么正经,夜里关了门却搂抱在一起不管不顾的。
即便不亲不摸,光是对这层关系的清楚认知就足以教楚云心悸。就像偷尝苹果的夏娃和亚当,明明被告诫过不可以吃,却还是想吃。
黑沉沉的夜里,压抑的气氛,外面下着雨房间里是那么沉闷,沉闷到需要释放。无需过分亲.昵,相互之间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对方触动,楚云抵着贺西宁的额头,半垂下眼皮,抬手抚着这人的脸侧,快要碰到她的薄唇时停下,及时打住又意味十足。
她们的关系既暧昧且禁止,被无形的线缠.i在一起,不得分离。
贺西宁最终是自己走的,她做了那么多,最终却不索求,知道界限在哪里,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
楚云衣衫完好地躺在床上,听着轻轻的关门声。
沟壑难平。
约束久了突然来这么一遭,她肯定是有感觉的,那感觉来势汹汹清晰无比,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现在贺西宁又表现得那么自然从容,几乎会让人产生昨晚两人就没打过照面一样,房间里的不是她俩。
楚云用余光看着她,细嚼慢咽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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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海棠盛放得太美,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周易来一次上门看见了,第二天还专门拿着相机过来拍照。
廊桥院子这地方虽然老旧,但这两棵海棠树却美得很,美到让人无法忽视。
他来的巧,正正是周六的中午,也恰巧贺西宁今天有事去学校了不在家。楚云没事做有空,便留着这位忙里偷闲的老板吃饭,周易真的是欠打,来就来吧,上门就揣两包烟扔给楚云,生怕她没烟抽。
楚云丢给他,说:“我不抽,戒了。”
周易咧嘴,好笑道:“你不抽,垃圾桶的烟头是你外甥女扔的不成?”
楚云都懒得理会,不过倒是想起昨晚贺西宁问她是不是抽烟了,她说没有。
思及此,她问:“我身上烟味明显吗?”
周易摇头:“闻不出来。”
楚云抽得其实不多,她爱讲究,抽了烟也会想办法除除味。她不愿意家里人或是贺西宁看到自己抽烟,那样影响不太好,毕竟不是好行为。
把烟给她放客厅电视机旁边,周易四处走走,过来问:“你外甥女呢,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楚云不回答,翻了翻锅里,一会儿,状似无意地说道:“她不是我外甥女,没有亲戚关系。”
听得周易愣住。
“你们吵架了?”他问。
“没有。”
“怎么这么说?”
她没有解释。
这本就是事实。只是周易有点想不通,因为“外甥女”这个称呼原本就出自楚云的口,如今却被否认,他以为是闹了矛盾,虽然心里疑惑,觉得哪里奇怪,但没有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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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旁边的两包烟最终还是被楚云收下,周易还挺贴心,专门给买的女士香烟。
装特别惹眼,上面有一朵娇.媚的红玫瑰。
楚云把东西扔进抽屉里,刚关上抽屉,听见外面有开门声。
是贺西宁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齐硕他们,一群小年轻真够闹腾,一进门嘴巴就没停过,不知道在聊什么如此起劲儿。楚云开门出去,听懂他们还在讨论专业知识,一堆医学词汇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贺西宁站在一行人后面,见到她出来了,不像之前那样喊,倒是齐硕他们礼貌地叫人。
“楚姨。”
她应声。一身家居服使她看起来格外温和,很容易亲近,所以大家都不太拘谨,大大方方地讲明来意——他们要出去玩,今晚就在这里吃饭。齐硕那小子嘴甜,一边说好听的话,一边提着买的菜进厨房。
楚云性子随和,她也是大学生时期过来的人,这种带同学回家吃饭再出去玩的情况不要太常见,只是在看到贺西宁旁边的眼镜清秀小男生时,不免顿了顿。
这位她还记得,过年时j-i,ng心准备礼物的那个,应该对贺西宁有意思,但是不敢表达爱意,还处在没有表白的单相思阶段。
也不知道贺西宁清楚这事不,竟然还把人带回来。
招呼完所有人,楚云进厨房帮着做饭。
厨房里人少,等菜差不多洗完,她问齐硕:“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子是谁?”
齐硕没在意,反问:“哪个?”
“穿白色衬衫那个,长得斯斯文文的。”楚云说。
齐硕随口回道:“他啊,江海,2班的。”
贺西宁和齐硕都读1班。
听到不是一个班的,楚云默了半晌,擦干净手,说:“不是一个班的还能经常一起,那他跟你们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