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知道在梦里,故而格外大胆,非但不让那蛇尾躲开,反而抱住了。
看碟片的时候楚云就在想,小青不该抱法海的蛇尾,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总之就是不想,那般旖.旎的场景,以往看了都没什么的,偏偏觉得不适,感觉哪里不对劲。
在某些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冷淡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哪怕平日素来温和而正派,而为何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楚云自己都想不通。
蛇尾凉快舒服,她抱紧了,只可惜自己没有尾巴,不然非得缠上去不可。梦里的场景可真够怪异,与电影里的相差无二,只是模糊得很,完全看不清楚,现实世界是寒冷的冬天,梦中却一点不冷,水不会流动,更没有质感。
她太热了,不由自主把蛇尾抱得再紧些,恨不得融进.身子里不分开,可惜蛇尾要乱动,总想离她远点。
楚云把它搂住了,在水里沉沉浮浮,任水漫过胸口,漫过肩头,将头发全都浸s-hi了,s-hi答答地贴在光洁的后背。
有声音在喊,可她听不清。
恍惚间,蛇尾忽地把她卷住,从水里勾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双手扶着尾端。蛇尾该有鳞片的,但梦里却摸不到,相反,十分地光滑细腻,还带有微微的热意,楚云贴了上去。
梦境断断续续,衔接不起来。迷迷蒙蒙的,蛇尾忽然幻化成了人,楚云抱着的地方变成了背部,但还是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在低声说话。
声音很熟悉,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对方是女的。
楚云吓了一跳,眉头紧紧锁着。
梦境变了,周围黑了下来,她有些不安,更有些难受,感觉非常怪异,从未有过的难受席卷而来,不像以往那样一会儿就没了,而是一直存在着。
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需要什么来填满,于是半张着红唇,放任了对方进入齿关之中。
蛮横,占有,放肆至极。
她终于听清楚那声音,果然是经常听见的。
“楚姨——”
她是真的醉糊涂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醉醺醺的,反应太慢,好不容易睁开眼,瞧见的却是一片黑暗,房间里的灯早被关了,除了她,再无别人。
好似刚刚真是一场梦。
因着太累,楚云又闭上眼睛,无暇去深究到底是不是现实。
下半夜一场雪匆匆而来,不一会儿堆起一层白色,窗台下亦堆积了雪花。她再次做了光怪陆离的梦,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快天亮时,梦境倏尔变换,这次回到了之前那片水中。
仍是那个女的,可具体的场景却是惊骇世俗。
楚云被挟住了退不开,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但她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气。
梦的最后,那人额下滑落一滴汗,汗水顺着瘦削的脸侧流,从下巴滴落,倏地落进了楚云的锁骨上,白嫩如玉的肌肤上立马s-hi了一小块。
……
她醒了。
那么冷的天,背后却汗涔涔的,里衣都润.s-hi了,曲了曲两条腿,很是不舒服。
刚醒的时候,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心有余悸,砰砰砰直跳,好似要跳出胸膛,以至于楚云都产生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的错觉,她愣愣抬起手摸了摸脖颈,全是细汗。
窗外仍旧黑魆魆一片,雪花飘飘,现在才五点,离出门上班还早。
她喘了喘气,顺顺急.促的呼吸,就这样呆愣地坐了许久,直到感觉有点冷了,才把搭在腰间的被子拢在胸口,然后倏地一下直挺挺倒在床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瞧不见,
梦里那些暧昧的场景却逐渐清晰起来,一帧帧地浮现,好似真的经历过一样。楚云有些分不清真假,如果是假的,那个吻未免太真实了些,但不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她哪会感觉不出来。
虚幻或者现实,她都不愿意去深究。
这是躲避,避开那些内心深处的害怕。这种事情,她应该梦见男人才是,可对方却是女的,货真价实的女人,与她一样,大概是看电影看傻了才会生出这种荒唐的梦。
楚云抬抬手,用胳膊蒙住自己的双眼,仍未能从梦境的余惊中挣脱出来。
三十二了,或许真像朋友们说的,是时候该找个对象,不然怎么会做这种古怪的羞耻梦。
两个女人,怎么可能……
她知道同性恋,但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读大学那会儿,班上有两个男的就是一对,可最后的结果呢,双双退学治病。
97年,中国同性恋去罪化,2001年,去病化。现今距离去罪化已将近十年之久,大家都这个都比较包容了,提起同性恋已不再避如蛇蝎,可对于老爷子和楚云这类人而言,他们能做到尊重,但不能做到毫无芥蒂地接受。
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楚云努力将那些不应该的想法甩开,但越是这样,脑海中的回想就越清晰,无边的黑夜最容易滋生那些肮脏的念头,致使人沦落其中。
那个女人仿佛就在她身上一般,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亲吻她的耳廓、脸侧和脖颈……那冷冽的薄荷香萦绕不散,像密密匝匝的丝线将她缠.绕住,她就是粘附在蛛网上的猎物,就快要被结网的主人一点不剩地吃掉。
池水缓缓荡着,一漾一漾的。
她有点烦躁,摸着黑啪地一下打开灯。
刺眼的灯光使得她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