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感觉周围忽然刮起一阵飓风,卷起沼泽中的泥块不断盘旋在上空的风窝里,叫人睁不开眼睛。
抬头的瞬间,那孩子眼中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骇人的竖瞳,像黑暗中的猫眼一样闪耀着瑰丽的紫色光辉。
明瞳一步步朝花辞逼近,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花辞的腹部。
“为什么要有别的孩子出生,就是因为他们出生,我才会被抛弃!就因为他们出生,我才要被骂杂种才要挨打。如果没有他们,我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爹娘他们只是生病了而已,等病好了我们一家就会好好的,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永远只有我不就够了吗!”
花辞被意念控制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明瞳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绽开一抹笑容。
“不过没关系的花辞,从今以后,你只能有我了。”
看着从对方掌间溢出的一团黑气,花辞已经绝望了。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非要逞能去拯救苍生。以后就该见死不救,看到不公平的事情也视若罔闻就对了吗?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大,若是他能有恩人一半的法力,也不至于如此无能。
对不起小娃娃,都是娘亲太无能才没保护好你们。
“那你要失望了。”
一道凌厉的剑光迎面劈下,明瞳看着自己被砍落的手掌痛得倒吸了口凉气,“为什么你会来!那个人说只要把花辞带到这,谁都找不到我们。”
“那个人?”
花辞早就紧张的抱住了清作的后腰,十分狗腿的解释道:“就是撒谎j-i,ng,他骗明瞳把我带来这的。”
“小花妖!”
听到有人叫自己,花辞转头看去,发现白伶跟非闲仙君竟然也来了,不禁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也跑进幻境里了?”
白伶揪着他的后颈r_ou_把花辞从清作怀里拖出来,一左一右使劲捏了他的脸蛋两把。
眯着眼,咬牙切齿的。心想要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崽儿,真想一口把他的头咬掉。
“这是幻境?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说你破车好揽债,你还真是不负所望啊。就因为救你,我们都进了半泽荒知不知道!”
“半泽……荒?”
花辞低头捏了一把泥巴,在指尖搓了搓,在鼻尖前嗅了嗅,好像真的不是幻境啊,太真实了。
对了,之前那个撒谎j-i,ng不是一直想把恩人骗到半泽荒吗?难道是……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花辞恍然大悟。懊恼的拍着脑门,恨不得把自己这个笨脑袋捶出个大窟窿吹吹冷风才好。
“原来撒谎j-i,ng叫明瞳把我骗来,是想利用我把恩人引到半泽荒。这下我是不是把你们都给害了?”
看着花辞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白伶是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使劲戳了一把他的脑门。
“你还知道啊!就算你爱心泛滥,也犯不着对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心比墨汁还黑的家伙可能从良吗?刚才要是再晚一步,你还有你身上这九个小崽子都得没命!救一命伤九命,你这还算得上是善举吗?”
“我……”花辞被怼得无言以对,无论何时,他都是说不过白伶的。
非闲见花辞眼角挂着泪,都泫然欲泣了,站出来劝白伶。
“好了伶伶,小花妖也是一番好意,像我们仙族成人礼上受训的第一条就是‘先苍生后己身。’,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必须有先为天下献身的觉悟,才能飞升至上,得到苍生的朝拜和尊敬。这建下功德与得到荣耀都是相辅相成的。小花妖几百年道行能领悟到这点已经很厉害了。”
白伶一把拉过花辞,翻个白眼,对非闲那一番陈腔滥调的说辞十分鄙夷。
“老子是妖,谈什么先苍生后己身,我们妖族不吃你们仙族那一套。我只要快快乐乐随心所欲过一生,再说善恶终于报,因果循环是天机,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好了。他们过的好不好苦不苦,都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管我屁事啊。”
见明瞳已经被千回剑压在头顶,直不起身子,只能跪在地上顽强抵抗。
白伶搂着花辞上前问清作:“帝君你说是不是?”
非闲见状赶紧跑过去,揽住了清作的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都统一战线了,咱俩当夫君的也得同仇敌忾。
不过清作显然没感知到他那疑似眉毛抽筋的表情中所表达的含义,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明瞳自说自话。
“人的命格轮回,确实自有天道。但有些时候也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话所言非虚。”
白伶仔细品着清作的话,轻笑一声,“既然帝君说所言非虚,那肯定是亲身经历过什么事情才得出此番感悟。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让我们这些俗人长长见识。”
清作转头看向被白伶夹在臂弯里的花辞,清冷的眸光荡出一丝温柔的涟漪。
“倒是有过,不过这故事尚未结束,实在不便拿出来当作典例。”
白伶只不过随嘴一提,没想到清作还真有告诉他们的意思。这着实又让他惊讶了一把。
那些年他瞎了眼跟非闲新婚燕尔成天腻歪在一起时,只是与清作见过寥寥数面,印象中此人俊美无双,却又清冷绝尘。说什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宛如是一尊没有心的神像,让人望而却步,无法靠近。
可他却感觉对方并不像是别人口中传言的不食烟火高不可攀,而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