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渐渐阖了眼,觉得这样有意思极了,跟翻话本的c-h-a画一样。

忽然一张张脸之间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空缺,思绪被滞住了,取而代之的一望无垠的黑暗。所有人的脸和声音都被中断,只剩下一阵泣音般的洞箫。接着空一声巨响,黑暗中炸开了一道绚烂的烟火,好似漫天大火烧红了全部的视野,好多好多的小孩子在同一瞬间爆发出了欣喜的欢呼声。

至于他们喊得什么,却是听不真切了。

花辞忽然眼角一热,视线模糊起来。他茫然的摸了一把,却看见指尖挂着一颗晶莹的水滴,摇摇欲坠。

奇怪,他怎么哭了……

黄粱一梦,花辞一觉醒来太阳早已经斜到西山了。花辞伸手一探发现结界还在,恩人不会还没回来吧。

花辞摸了摸肚子,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掀开被子走出结界,站在窗前一看,便见清作正持剑而立,形如松柏。

花辞的全身瞬间绷紧了,这里竟然还有妖魔鬼怪?

而且看样子还是很厉害的程度,不然恩人怎么会拿出千回对付它呢。

花辞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形,恩人跟那妖魔应当是面对面,如果自己能偷偷绕到后方去偷袭那魔物,估计事倍功半。

在脑子里计划好路线之后,花辞猫着腰从窗前走过,从另一侧屋的小门走出来,放轻脚步,手里紧握着一节浅红色的j-in-g蔓,表皮上遍布鹰爪勾般的倒刺,一看就r_ou_疼。

本来他身上是没有芒刺的,但白伶嫌他太过柔弱总是被各种妖j-i,ng欺负,就寻来一种奇药,把他一根藤蔓浇灌成了这样,正好可以做打架时的武器。

花辞运转灵力,一边小心踱步一边抄起手中的藤蔓,眼看马上就要成功时,却听到一声“喔喔喔”的啼鸣声,把如履薄冰的花辞吓得差点跌倒。

不是妖魔鬼怪么,怎么是只老母j-i呀?

他站在原地正好跟转身的清作对上视线,确定对方手里拿的确实是千回剑后才问:“你在做什么?”

清作面色如常:“杀j-i,烹汤。”

花辞看了眼千回,又看了眼对面那只瑟瑟发抖的母j-i,第一次被清作逗笑了。摇摇头走去灶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这回老母j-i彻底害怕了,花辞却不给它机会,直接用藤蔓绞上去捆住,一刀结果了它。

虽然他不太爱杀生,但恩人想吃他也没办法。花辞拎着j-i脚要往厨房走,却被清作拦下,他从花辞手里拿过老母j-i走去灶房。

花辞疑惑了,这还没做熟就要开吃吗?他在凡州脊时很少见清作进补,就算偶尔食之,也是为了陪自己罢了。难道他们仙族都习惯生吃?

可清作茹毛饮血的模样,他实在想象无能啊。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花辞也跟着清作进了厨房,却见对方把杀好的j-i在木桶上放血,放的差不多后就塞进盛满热水的木盆里拔毛。

花辞站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试问天下谁人能把j-i毛拔的如此赏心悦目。

清作俯身,一身飘逸的袍子就在身后堪堪落下,平铺地面不染纤尘。两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入水中,按在j-i身上一绺一绺的拔毛,神情专注,动作有条不紊。若是忽略手里的老母j-i,简直跟起笔行书没什么两样。

花辞一见这幅景象,心里更是痒的不行,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呢。而且这还是属于他的。嘿嘿。

清作蹲在地上薅j-i毛,就察觉到花辞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这边,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垂下双眸,提醒道:“大概要半个时辰才能煮熟,你饿了可以去柜子里拿些糕点。”

花辞被说的一愣,刚想说自己没饿啊,结果一张口涎水就顺着嘴角落下来一滴,把花辞弄得面红耳赤。

竟然在恩人面前流口水!

窘迫间,赶忙用袖子遮住脸,把下巴周围使劲摸了两下,确定都弄干净之后才把抬起头问:“你是喜欢吃j-i吗?”

清作摇了头。

花辞不解,“那为何突然煮j-i汤啊?”

“我去集市那边,卖j-i的人说有孕者喝j-i汤对身体有好处,我想煮给你喝。”

花辞神情一滞,竟是为了煮给他喝的。顿时鼻尖酸涩,咽喉吐息也有些不畅快了。

他慢慢走到清作身后,也蹲下身伸手抱住对方,将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好像彼此的心跳都在某一刻开始重叠起来。

“夫君,你知道世间最快乐的是什么吗?”

清作薅j-i毛的手一顿,并未作答,花辞闭上眼嘴角绽开明媚的笑,“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简直像梦一样,真的好快乐啊。”

花辞咯咯笑着,还沉浸在清作身上溢出的冷香中,丝毫没注意到被他紧紧拥抱的人眼眸已经映出了一片赤红色。

清作从水盆里抬起那只沾满血污的手握住了花辞的手腕,莫名笑出声,“那你知道世间最痛苦的什么吗?”

第33章 花辞伏在清作背上,被这古怪的笑意弄的打了个寒颤。

最痛苦的事?那会是什么啊。孤独,久旱不逢雨,根上生虫子,不然就是大火。

整个乞灵山不止是他,好像所有的草木妖都怕火,平时就算燃着一点小火星,大家都要吓得跑的远远的。

所有最痛苦的应该是被火烧吧。

花辞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得出这么个答案,他问清作:“于我而言应该是大火吧,那你觉得什么?”

清作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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