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篱伸手逮住流光蝶的翅膀,轻轻放在了清作的发丝上,美人配蝴蝶,还真说不出的和谐。
清作看着他只道:“我说过会回来。”
夜东篱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了,伸手摸了摸腰间,有些可惜:“你这赶得不巧,我没带糖。”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不过多数都是夜东篱在喋喋不休的说,而清作只是一旁静静的听着。不一会,就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从灶台上飘散出来,夜东篱这才想起来,自己锅里还蒸着r_ou_呢。
赶忙开锅盖,又放里面添了两瓢水,嘶一声,一股白烟迎面扑来,夜东篱被呛得咳嗽不止,又把锅盖盖了上去。
“看来是老天都不想让我在家吃饭啊。”他喝了口水,拉着清作的胳膊,赶快逃离这烟雾缭绕的灶房,“走,带你去外面吃吧。”
“不必了。”
夜东篱回头看着他,恍惚了好久才哦一声低下头,“我都忘了,你已经辟谷无需进补了。”
待灶房的白烟散去,两人分坐在桌子两边,清作瞥了眼脚下的十几个深灰色的黏土坛子,以及里面酸气扑鼻的液体,眼睫眨了眨。
“你喜欢吃醋?”
“你才喜欢吃醋!”
夜东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些失败品唉了声,“上次不是说要酿出能放倒你们仙族的神仙醉嘛,没想到那方子看似简单,实则这么难以把控,这酸不拉几的东西,我都倒掉几百坛不止了。弄得我现在闻到再酸的东西也没有反应。”
夜东篱伸腿踢了踢脚下的坛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顺着带揉了揉自己积劳成疾的老腰,跟清作抱怨他付出了多大的辛苦,就换来了这么几坛子破醋。
听了一会,清作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一只碗,夜东篱以为他是渴了,要喝水,刚去炉子前提起茶壶,转身就看他俯身在坛子里舀了一碗酒正朝嘴边送去。
夜东篱大喝一声,“你干什么!放下放下,酸酸!”
清作不顾阻拦喝了一口,虽然只是一口,他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庞,仿佛被惊扰的涟漪迭起,再也没了往日的平静。
夜东篱见他这副模样,真是又诧异又好笑。赶紧又拿了一只空碗给他倒了一杯白水,递到他手边。
“都叫你别喝了。你看你,这么不听话。怎么样,我这神仙醉的味道可还好?”
虽然这语气中带了些幸灾乐祸,但他还是挺心疼清作的。这位帝君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犯傻。
清作端起碗喝下水,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看着夜东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可把夜东篱的好奇心挑了起来,清作主动跟他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赶忙问:“怎么了?”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酿了。”
夜东篱明知故问:“为何?不多试几次怎么酿出正宗的神仙醉呢。”
清作看着他,原本一张清冷的面孔,被这酸酒弄得带上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他看着夜东篱轻叹一声。
“再酿也会变成酸醋。世间所传的神仙醉本就是杜撰,根本没有此酒。”
“那是因为我没出现。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说不定我就成了做出神仙醉的第一人呢?”
见夜东篱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清作默默的拿起茶壶又倒了碗水,不再去打消他的积极性。
算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还是第一次第一个人如此无可奈何。
夜里清作又去镇压上古魔兽的结界附近去探查了一番,夜东篱自然也闲不住,跟着他一道随行。
最要命的是夜无拘又跟了过来,原本想坦白镇珠的事现在也开不了口。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这个没做亏心事的为何也怕呢。
夜东篱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个替天行道的命,明明杀了魔尊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可是到头来他却是一晚一晚没完没了的做噩梦,每次都梦见年幼的夜无拘掐着自己的脖子,目眦尽裂的质问自己,要他把父王跟母亲还回来。
可他怎么还?若是能一命换一命,他早就去y-in曹地府换小余跟华沙夫人了。
夜东篱想着,一抬头就对上夜无拘的视线,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屁孩已经长这么大了,俊倒是挺俊,就是脸上这道疤有些碍眼,自己都提过多少次要去魔宫左护法的故居里找那些蛊虫给他治脸,这混小子就是不听。
这脸上带着个大疤多有碍观瞻,尤其是这几年跟那些小流氓混得一身匪气,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夜无拘抬头就看到夜东篱正对着自己的脸叹气。简直莫名其妙。
忍不住皱了眉头:“老看我干什么,他都快走没影了。”
说着朝清作独自离去的方向斜了一眼,夜东篱抬头一看赶紧出声喊:“诶,你走那么快干嘛,等会我们,你等会啊。”
任他喊得再大声,前面的人也没反应,或者是没听到,或者压根就不想听。
夜东篱叹着气赶紧往前跑去,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奇怪,也没人惹他啊。
等他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清作时,人家已经在结界的入口处停了下来。看着洞内若隐若现的暗红光芒,神情带着些异样。
夜东篱忍不住问:“你不是又要进去吧?”
虽然地下结界里看守的魔兽基本都被他们上次来的时候铲除干净了,可保不准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况且神碑上可是告示后人,被挖走心脏的魔神已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