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劝诫听上去细声温润,可对视时的深邃眸色冻人得可怕,惊得喻羡心头一跳。正当他犹疑不定时,人群中一道惊喜声响起,“池专家,您来啦!”

喻羡闻声,收拢那点轻微惧怕,撇过头去。

人群外围走进了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着普通的铁灰色西装,戴着简单的扁形眼镜,一副学术家的清高做派,身旁还跟着一位助理,替他拿着随身物品。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碰面池专家啊,真是好运气!”人群中又有人私语道。

喻怀宁对这个‘穿书世界’的专家学者并不了解,不由低声向一旁的林哥询问,“林哥,这位是……”

林哥正崇拜地望向来人,听见他的问话,不由疑惑蹙眉,“小喻啊,你不是个赌石行家吗?怎么会连池圣德专家都不认识啊?”

“我一定要认识吗?”喻怀宁好笑反问。术业有专攻,他不认识这个行业内的顶尖学家也正常。

话落,池圣德往他这儿睨了一眼。喻怀宁对上他一晃而过的目光,自觉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礼貌,带着些歉意伸手掩了掩唇。

林哥见青年是真不知道这号人物,拉着他往人群后退了一步,低声解释,“这人是行业内有名的专家,鉴定翡翠毛料的准确性是出了名的!”

“怎么就出了名?”喻怀宁刨根问底。

林哥想了想,竟然有些回答不出来,“反正我知道的时候,他的名声就不小了。据说是对于原石的判定从没失手过,哎呀,这些都是道上传起来的。现在他都不怎么出山了,除非……”

时铮紧跟着问,“除非是什么?”

“有人花大价钱请他出山。”林哥往人群中心看了一眼,悄声说道,“你和那位喻羡少爷是不是认识?前天就是他把池专家请来的,这不,他们就认准了‘b’原石。听说这一次的竞标也要让专家帮着估算。我看他们的样子,是势在必得哦!”

话落,喻怀宁和时铮忽地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前者揶揄道,“我买了十块原石,十块都开出好货色,是不是也能成为专家了?”

时铮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有所指,笑笑,“我再给你宣传造势一下,可能你这‘专家’的名头会更响亮。”

林哥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嘀咕,“你们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玩笑话而已。”喻怀宁绕过人群,重新走到‘b’原石的边上,拿着照明灯和小铁敲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块原石上的藓纹明显,甚至还些许裸/露在风化石皮外的翡色……

两块原石相比,后者开出好翡色的机率的确要大得多。

但赌石需要的是经验、追求的是刺激,承担的是风险,不到横刀切割的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里头的真实情况。

林哥又凑上前来,兴致勃勃地问道,“小喻,你也觉得这块原石胜率大?要不你跟着投标试试呗,以你逆天的运势又能抢下这一块呢!”

喻怀宁笑了笑,还没等他回答,一道不服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一个外行人拿什么和我们争?”

林哥转身,看见又是喻羡挑刺,忍不住替青年辩白道,“羡少,我不知道你和小喻之间有什么纠葛。但他可不是你口中的外行人,相反的,他也是个行家!”

“行家?吹牛不打草稿吗?”喻羡听得直发笑。青年是副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就一个纨绔子弟还敢说自己在玉石上有研究!

喻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其实是为了下月初的寿宴做准备。前些日子,他惹得喻老爷子不开心,所以想要趁机道歉弥补。

于是,喻羡的母亲孟珍就出了一个主意——翡翠自古就有好寓意,再加上老爷子也喜欢收藏自然之物,所以她就自掏腰包给了儿子一笔钱。这个行业水深难测,她怕儿子应付不来,又托人请了池圣德出面帮衬……

喻羡是个凡事要争第一的性子,这次公盘竞标,他势在必得!

林哥是个直脾气,喻羡这明里暗里的嘲讽虽然不是冲着他,可他同样听得直冒火。他lu 起衣服袖子,下巴微抬炫耀道,“就上周六,小喻在我的铺子里一连买了十块原石,全中好翠色!就他对于玉石的经验和判断能力,我说他一句行家又怎么了?”

“是啊,上周末的赌石我也在现场。这位年轻人确实厉害,我倒觉得,他的鉴定能力和池专家不相上下!”人群中传来一句赞同。

喻怀宁闻声,眉梢微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话完全高抬他了,赌石永远会有一定的风险。要不是依靠了系统的技能,他也没办法保证十赌十中。

喻怀宁没有任何的骄傲想法,说这话的人也只是随便搭腔。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就站在喻羡这边的池圣德立刻蹙起眉头,暗自给助理递去一道眼神。

助理领意,出口就是一句响当当的数落,“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行家’?年纪轻轻的,居然敢和我们的池老师作比较?真是不要脸!”

喻羡轻笑出声,响应,“说得好,他向来不要脸!”

林哥气不过,刚准备回怼,哪知一旁的青年就拉扯住了他。喻怀宁走上前,竟是直接忽略了喻羡,他不咸不淡道,“池专家,我无心和你比较,请不要误会。”

池圣德又打量了他两眼,维持着清高的态度,端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暗含告诫,“年轻人,玉石这一行当可容不得心高气傲,小心吃大亏。我问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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