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克制不住斜睨了喻怀宁一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后,陡然一惊。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瑞斐·琼斯先生,背地里是个风-流人士!经常性带人回来一夜-情?还得要他的保镖替他严防死守地保密?生怕传出去破坏了他的威望。”
保镖额头不自觉地冒出许多汗珠,青年的三言两语就把他带入了‘逼问’的圈套,他可什么都没说过,怎么就变成他替老板‘保密’了呢?
“不、不是!”
保镖想起昨天老板将青年圈入怀中的破天荒的温柔模样,一脸窘迫道,“老板从不会带人回来过夜!这位先生,你别、别问我了,我不能再说!”
这位保镖一看就是个不会撒谎的直性子,稍稍被激就无从招架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喻怀宁的心情顿时变好了不少。
看来,男人确实够洁身自好的。
“谢谢,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喻怀宁又拍了拍保镖的肩膀,故作一脸正色地离开。
那名保镖盯着青年的背影,直到他乘坐电梯离开楼层,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替我保密?这位先生,明明就是你在逼问我!
……
六楼宴会厅,激昂的交响乐从里面传出,听得人只觉得j-i,ng神振奋。
喻怀宁整了整自己的西装领口,快步迈入。只一眼,他就看见了近处的好友,“星赐。”
“你可算来了。”路星赐取来一杯香槟,送到青年的跟前,却又提早嘱咐,“先去吃点东西,再饮酒。”
“好。”
两人走到食品区,喻怀宁夹了几片鲜炸大虾,从容落坐到一侧,“早上的交流会进展得怎么样?”
“别提了。”路星赐摇头抿了一口红酒,“浪费时间。”
“怎么?”喻怀宁听见这句不算好的评价,不解蹙眉。
路星赐的视线扫过那些谈笑中的西方面孔,声线暗含一丝怒气,“交流会上,我们华国宾客提出了可合作方案,被a国方的商人宾客们一一否决。还有人说,我们华国企业是借着交流合作的名义,从他们a国企业捞得好处。”
路星赐的陈述还算收敛。
实际上,受邀请来的a国商人,对他们的每一个提议都大肆批判。这不是一场交流会,完全是一场变了性质的侮辱。
主办方眼见着形势越走越焦灼,这才临时搞出宴会‘止战’。
“以前的交流会也会这样?”
“不会。”路星赐否认,又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猜是克里斯挑起的事端,他接管了布朗家族,又是第一次身为杰出代表,其余受邀前来的a国人自然跟风将他当成了‘j-i,ng神领袖’。他们是故意打压,想要借机压低我们国内企业的合作利润空间。”
两国间的交流会,自然就占成了两个阵营。
以往大家主张‘合作共赢’,还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可克里斯狂妄上头,连带着其余a国人也被感染,对在场的华国人语带鄙视。好端端的一个交流会,差点就要擦出战火了。
喻怀宁听出路星赐等人对这次交流会的失望,心绪微晃。还没等开口,旁边就传来吵闹声。
“达尔,你们不要太过分!还好意思让我们工厂再降一个点?你以为我们沈氏白给你们打工吗!”
喻怀宁和路星赐听见这声怒问,纷纷侧目身去。后者作为这次的华国代表,眼见这场纷争后,立刻走上前去,“沈总,发生了什么?”
沈栋眼中充斥着怒意,看见来人后,立刻用华语将原委说了出来,“路少,我们家的日用品出口一直和达尔他们家的公司合作。商品利润本身就很低了,而且他们公司每年都要拖欠百分之三十的货款,我们拿到的钱勉强够本。”
沈栋气得浑身发抖,如果没有法律的制约,他恐怕已经冲上去撕烂对方的恶臭嘴脸。
“上个月,我们已经达成了新一轮的合作。这次我赶来交流会,就是为了面签合约。结果他临时改卦,甚至还狮子大开口,要求我们再降百分之一的利润点!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之前的货款还没结清,新一轮的货样已经在生产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临时变卦,简直欺人太甚!
那名被称为‘达尔’的a国男子,轻蔑一笑,“沈总,你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鸟语呢?据我所知,你们沈氏的海外销售链一直是靠我们公司在维持进账?要是不合作,你们每年都得少赚一大笔钱。”
“我呸!大不了停止合作!”人群中另一名华国青年忿忿不平道,“等我们回去就联手抗议,将你们这些海外黑心企业都拉入黑名单!看以后还有谁敢和你们合作!”
“得了吧!每次闹出什么事请,你们华国人口头上喊着高调抗议,背地里跪舔得比任何人都要厉害。”有a国人得意洋洋地反击,他故作苦恼地想了想,“有个词汇怎么说来着?华国式软骨头。”
此话一出,顿时引发不少a国人的大笑。
后方有人趁喧闹时说出了真心话,“华国人只想着赚钱,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利润空间,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继续合作的。”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其他华国商人已经完全沉下了脸色,就连一向好脾气的路星赐在听见这话,眼底也染上了怒意。
这已经不单单是对他们的侮辱了!
华国人的爱国情怀是刻在骨子里的,如今在异国他乡听见这样的言语,无一例外踩中了他们的内心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