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爸是怕你太热情了,弄得孩子们尴尬!”喻卫国见此,连忙出声缓和气氛。他凑近妻子,轻声道,“小川这是第一次来家里,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都先忍忍吧,行吗?”

南川出口说道,“喻夫人,我可以自己来的。”

“……”孟珍听见这个生疏的称呼,愣了一会儿,不得不扯开笑脸,“好,你喜欢的就多吃一点。”

喻羡深呼一口气,干脆撂下自己的碗筷,语气生硬道,“我吃饱了,想先上楼。”

“你给我坐下!筷子都还没动几下,这么就吃饱了?”喻老爷子眉头皱得更深。这一个个的,怎么总喜欢和自己对着干!一个好端端的家宴,还没开始就弄得乌烟瘴气?

“没什么胃口。”喻羡环视一圈餐桌上的人,自嘲笑笑,“再说了,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待在这个家宴?真正的大少爷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南川抬眸看了过去,无声以对。

孟珍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意,惊觉自己从刚刚开始就忽略了喻羡,心里直骂自己糊涂。

“什么外人?谁敢把你当外人?”喻老爷子压了压怒沉的气息,回应道。他除了要把南川认出喻家之外,更不会把喻羡‘排挤’在外。喻卫国说得没错,他确实想要用喻羡拉拢了和乌城安家的关系。

“小羡,坐下。”孟珍讨好般地拉了拉他的手,盛一碗j-i汤端在他的面前,“你不是最爱喝乌j-i汤的吗?最近处理公司的事情累了吧?多喝一些补身子。”

喻羡还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惹了喻老爷子,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嗅到熟悉的j-i汤鲜味时,莫名眼眶一涩——

他还记得有一年自己生病高烧,生病后忽然嘴馋说要喝j-i汤,还得孟珍亲自做。

后者是个世家大小姐,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心疼孩子,还是跟着厨房阿姨学习,熬了一锅j-i汤给他喝。

从那以后,只要喻羡想要喝j-i汤,孟珍必定会亲自下厨。

可现在,她这煲汤里的爱意,全部都是做给另外一人的。

这几天,得知真相的喻羡并不好过。他自幼在豪门里长大,顶着‘喻家大少爷’的高帽占尽了便利。同样的,也得到了他自认为最好的父母爱。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这样的落差让他痛苦、无助甚至绝望,但这家里已经把所有的关注度都给了南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小羡?怎么了?”孟珍有些担忧。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喻羡向来嘴硬惯了,“你给南川煲的j-i汤,我可不敢喝。”

这句话说得平淡,可正好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餐桌上的氛围再次变得令人窒息,所有人的心里都藏着自己的一团事,没有进食的胃口。

在这种微妙下,只有喻怀宁舀着自己碗里的玉米羹,吃得怡然自得。他环视一圈,嘴角含着一丝有趣的笑意,将最后一勺玉米羹吞入腹中。

“吃饱了吗?”南川侧眼看去,关切问道。既是好友,又是堂弟,这样的双层关系,让他不自觉地对青年多上了一分奇妙的呵护感。

喻怀宁扫视着餐桌上的食物,淡声道,“我要最边上的板栗烧j-i。”

南川颔首,拿起自己面前的干净空碗,给他夹了不少,“给,板栗慢点嚼,别噎着。”

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亲近和照顾。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喻怀宁哼笑反驳,自顾自地吃着。

简短的几句对话,轻而易举就让南川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果然,让青年陪自己来是对的。他总是默不作声地掌握着合适的分寸,让好意靠近他的人觉得舒服。

喻老爷子自然瞧出了他们两人关系不浅,“你们兄弟两人关系不错。”

他一言一行都把两人往‘兄弟’这层关系上来,就是为了让南川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南川听出这层意思,回话得很有水平,“怀宁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因为我的普通家境而贬低我,而且他帮了我很多次,多亏了有他在。”

喻家几人不知道他们平日的相处过程,唯一有印象的事是在寿宴的偷窃案。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任由喻羡把脏水泼在南川的身上,是喻怀宁帮忙出面解围的。

大家都想到了这事,面色不约而同地一变。

孟珍的反应最大,她的手心满是紧张的热汗,脑子里混乱作想——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南川说话呢?为什么要任由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呢?

南川也是个自尊心强的孩子,当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身为一个母亲,她却对自己亲生儿子冷眼旁观?

想到这里,孟珍的手不由握紧筷子,力度得大似乎要被银筷子折断,懊悔近乎把她吞噬!

——怀宁帮了我很多次,多亏了有他在。

孟珍的脑海中又回荡着这句话,她猛然发现,要不是喻怀宁在电梯口的那句提醒,她根本不会怀疑喻羡和南川的身世。要不是有喻怀宁在,那天的南川根本不会和她坐下来交谈……

青年哪里只是在帮南川,又何尝不是帮了她许多次呢?

——我听小羡说,你这段时间专门和他过不去?也不知道弟妹他们生前是怎么教你们的!

孟珍回想起那日在电梯口对喻怀宁的冷嘲热讽,霎时羞愧地满脸通红!仿佛无形之中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

自己都在说什么胡话?居然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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