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眼里晃过一阵深思。
原书里对男人这位‘反派’的身世只有寥寥几笔,概括起来就是简单四字——有钱有势。原以为和男人深入接触后,能揭开书里未提的隐秘,没想到对方的故事藏得深而又深,不仅半点没挖着,反倒让他彻底陷入了好奇的迷雾中。
“我明天要回柳城了。”时铮忽然开口,“瑞城投资的事情,我接下来会交给专人负责。”他原本只打算在瑞城停留一两天,这回一来就遇上青年的家事,已经耽搁了好几天行程。
喻怀宁微怔,理解地点头,“嗯。”
“你呢?”
“和时总请个长假吧。我想等我外公情况稳定了,带他们二老一起去柳城。”喻怀宁将果酒一饮而尽,心中计划分明,“至于古董瓷器,我已经请星赐和林教授帮忙折腾了。”
时铮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眉间划过一丝不悦,“你和路先生的关系不错。”
“嗯?”喻怀宁怔了几秒,忽地轻笑着凑近男人的耳畔,厮磨揶揄,“时总,你这种论调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
喻怀宁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指尖缓缓挑弄着男人的下巴、脖颈。他轻启薄唇,像是故意试探,又像是刻意逗趣,“误会你对我产生了感情,在吃路星赐的醋。”
时铮眸色微凝,想当然地理解成了后者。他用力反握住喻青年的手,语气平静的可怕,“小少爷是想要逾规吗?别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只当炮-友,不谈感情。
喻怀宁唇侧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笑得更欢了。他掀开男人的浴袍,回应声直接了当,“时总既然清楚当初的约定,那就别讲出这种意味不明的话,活在当下不好吗?”
说罢,他就用力吻上了男人的唇。
明明是双方暗定的规矩,可喻怀宁用这种无所谓的轻佻语调讲出后,时铮的心底还是掠过一丝轻微的恼怒。
只不过,青年的撩拨分去了他绝大部分的心思。时铮干脆不再去想,宽大的手掌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强硬地吻了回去。
暧-昧的水声从唇齿间溢出,舌尖还带着果酒的甜酸味。
时铮搭在青年腰上的手臂用力一撑,竟是不费任何支撑就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后者下意识地勾紧他的臂膀,存着几分理智,低声制止,“不要进房内。”
“为什么?”时铮的嗓音是带着迷人的低哑感。他的唇轻抵着青年的耳后,吻住他渐渐泛红的后颈。
喻怀宁喉中溢出一声闷哼,变了语调的警告更像是种蛊-惑,“……底下是外公外婆的卧室!”
男人似乎是愉悦地笑了一声,是坏心思的提醒,“那你忍着点,别喊醒他们。”
“时铮!”喻怀宁一慌,少有地喊了全名,“你……唔!”
……
第二天,喻怀宁悠然转醒。他动了动身子,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就传了过来,“嘶。”
他闷哼一声,眯眼看向空空如也的另半边床,干脆拉住被子蒙住脑袋。只可惜没等睡深,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小宁啊,睡醒了吗?”
“外婆,你等一下。”喻怀宁从床上费力折腾起来,步伐有些不便地去开门。站在门口的陈余音见他睡意朦胧的样子,又宠又无奈,“这些天是不是累坏你了?睡了这么久,中午给你留的饭菜都要凉了!”
喻怀宁捂了捂眼睛,“我马上起床。”
“对了,你那几个朋友都走了。”陈余音点点头,和他交代道,“原本他们是想等你的,结果看你睡得深,硬是没人愿意喊醒你。”
“没关系,等我回了柳城再去找他们。”喻怀宁总算恢复清明,转而发问,“对了,昨天来的两人把木箱子带走了吗?”
陈余音颔首,有些不放心道,“那东西就这么给他们,没问题吧?”
“别担心,我已经和他们谈拢了。”
陈余音见小外孙心中有数,打消了仅有的一点顾虑。她朝房间内望去,仔细观察着四周,“对了,昨晚阁楼里是不是闹老鼠了?我和你外公总感觉听见楼上木板的咯吱声。”
“……”
喻怀宁一时语塞,有些心虚地掩住了唇,“有、有吗?”
陈余音查出他神色当中的怪异,又是仔细一盯。
“外婆,我饿了,你先下楼给我热热饭。”喻怀宁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洗漱完就下楼吃饭。”
陈余音关心小外孙,注意力立刻被移走了,忙不迭地往楼梯走去,“好,那你快点,别饿着肚子!”
喻怀宁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将老人送出房间,“知道了。”
……
五天后,喻怀宁带着空闲下来的陈余音来到了瑞城。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几回大山,一路上紧跟在外孙的身侧,又兴奋又拘谨。祖孙两人采购了一些东西,刚准备坐车返乡。
忽然间,喻怀宁的手机响了。他看见意外的来电显示,眸中涌出诧异,快速接通来电,“喂。”
“……怀宁。”路星赐在电话里喊道。
喻怀宁听出他语气里从未有过的焦灼,眉梢微蹙,“怎么了?”
“路氏老宅遭了窃贼,收藏暗室里的玉器都被偷了。”路星赐沉重开口,话语里是清晰分明的歉意,“你暂存在路家的古董瓷器也被窃走了。”
“怎么会突然遭贼?”喻怀宁惊讶不已。
路家收藏室的玉器都是数一数二的珍宝,单拎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况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