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最美好的年纪,却遭遇了最痛苦最绝望的事情,他s-hi了眼眶,淡淡道:“为兄恐时日不长了,有些事便都告知你吧。”

王益文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方季搀着他的手臂,让他依在自己身上。

“那年,我被架着回西北,无意间看见父亲写给猎鹰的密信,内容便是将我接回西北与那商贾之女结为连理,那赖家之女身患怪病多年,年纪三十有余!如此女子,我岂能娶!”

王益文说到此处,一张暗灰色的脸登时扭曲,眼角细纹更深了。

为何义父要如此糟践自己的儿子!方季心里也是愤恨不已!

难怪后来二世子娶了那赖氏之女,原来如此!二世子成天不着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或许也因为此事?

“大哥,义父为何不向我们方家要银子,往年都是我母亲打点的。”

“你祖父刚离世不到一个月,方家当时困难重重,方氏族人欺你母亲是个女人,便起了内乱,方家自顾不暇。”

“那便真是巧了!”方季隐约觉得,这仿佛又是一个y-in谋。或许是想多了罢。

“可恨那朝廷,年年拖欠军费,父亲即便是愤怒,也无可奈何,难不成要造反吗!这大昭国从初建开始就一直穷!一直穷!接下前朝那个一穷二白的烂摊子!白花花的银子都入了湖人之手!议和议和,赔钱赔钱!”

“咳咳咳……”又一阵排山倒海的咳嗽,咳的撕心裂肺,山洞门口的众人一个个都揪着心,垂着头。

“大哥,你没事吧……”方季拿起水壶,凑到他唇边。

王益文轻珉了一口水,续道:“为兄自然是不从的!快到京城之时,我便托店家弄了些mí_yào……”说到这里,王益文似笑非笑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光彩:“我逃了,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霓笙。她善良,美丽,多才多艺……”

“可是大哥,她不是青楼女子吗。你如何去了青楼?”方季一脸疑虑,在他的印象里,王益文绝不可能去那种污秽之地。

“她并非青楼女子!至少在我眼里不是!她是被迫在青楼卖艺。”王益文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缘分,我从不去青楼,但那日猎鹰追了过来,我无奈才躲进去,料想他们也不会找到青楼里去,后来我才知道,她不仅只是卖艺那么简单,她是被镇南王送到青楼来的,我本想替她赎身,奈何老鸨子死活不敢应承。”

王益文似乎十分难受,右手紧紧抓住领口,许久才继续说道:“之后我便日日去那青楼,身上很快便捉襟见肘。那老鸨子自然是翻脸不认人,将我打了出去!我只能蹲门口不远处盯着,也许是诚心打动了她,一日,她便邀我去了厢房,与我把酒言欢,还介绍了一男子与我相熟。”

“一男子?大哥可还认得?”方季一惊,目光落在王益文脸上久久未动。

“自然是记得的。后来霓笙突然不见了,谁也不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是他带我去见了她!她竟然被接到镇南王之子的秘密宅院,关了起来!”

少顷,续道:“我进不得去,心急如焚,日日忧思成疾,他便给与我五石散,我起初并不知这是个什么,只觉得吸食之后能忘却痛苦和忧伤。”王益文苦笑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大哥,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谁?”方季有些愤恨,他很想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他……其实我也不知他是否对我使用了真实身份,我琢磨了很久,他留下的名字——”王益文想了想,道:“他跟我说,他叫吴仁国。”

“这名字应当是假的罢!”方季摇了摇头,心道,我大哥果然是为情所困了,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不曾发觉。

“为兄是知道的,但为时已晚。我一日不食那五石散,我便生不如死!渐渐地我变失了心智,忘了霓笙,其实一开始我是知道此物损人身体,吸食多了伤人性命。可如果能忘却痛苦,我便也认了!”

“大哥,你这是何苦!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不告诉我?那r,i你到了望县也不知会我一声!”方季似有丝丝责备之意。

“哦?弟弟不知为兄已到了望县?可我已将我在望县的消息通知了你,你还差人告知我,说马上过来接我。”王益文一脸惊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我并不知这一切!”方季大惊失色,便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个圈套?!”

王益文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由悲转成了怒,继而又化为了悲:“我明白了,有人想让我死,还死的轰轰烈烈,不光不彩。不过也好,终究是要解脱的……”

“大哥,别这么说,你且告诉我,那人长相,只要找到此人替你作证,你便可以恢复清白之身了!”

“那又如何,能换回霓笙的命吗?”王益文毫无生气的脸上又增添了颓败的气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大哥,你清醒一下吧,那女子并非爱你!她爱你何至于要害你!”方季伸出手紧紧抓住王益文的手臂,沉沉道:“她不配大哥的深情!醒醒吧!”

“她定然是有苦衷的,我信她。即便她想要害我,我也心甘情愿。”王益文笑笑道,“走吧,莫再为我耽搁了你的大事。”言罢,紧闭双眼,便不再言语。

沉默,还是沉默,煎熬着,又悲又痛,又凄凉。连空气都变得那么压抑。

方季见王益文铁了心不再多说,便站起了身,朝着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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