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好心告诉你事实,你看看,竟没有一丝感激,还笑话我。”于岸不紧不慢地踱到方季面前,将他按在床边坐下,续道:“昨日,你母亲奶娘刘氏过来授意我这么说的,不然你以为我敢?不过,我所言不虚,可信。”

“我师父在哪里!”方季穷追不舍。

于岸被这种孜孜不倦地追问实在感到头疼,手心都能憋出汗,他索性拔腿就跑,只丢下一句话在脑后:“在你母亲那,信不信由你,方少爷请自便。”

“你到底是何人!”方季冲他继续发问。

奈何于岸早已仓皇逃的没影了。

之后一个白天于岸也不曾来过,只差了两名死士送了一套白衣与吃食,便无声离去。

方季朝着窗外望过去,残阳西落,云容惨淡,门外并未设防,出入自由,方季不由地松了口气,倘若让他再躺下去,估计自己不死也必疯魔。

方季沉思良久,将事情来龙去脉好好梳理了一番,似乎这个于岸有心在帮着自己,也不知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用心。

忽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细节,当时自己满心满脑都是寻找师父成冶大师,竟然漏了一件大事,思及此处便再也坐不住了。

待到夜凉人静之时,方季也顾不得伤痛,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朝着清凉寺奔去。

但愿来得及。

似乎今夜异常清寒,幽深的月光照着坟山,y-in风惨惨,方季轻车熟路般顺利进了地下山洞二层。

今晚山洞内不似前夜那般安静,若非方季的闯入,谁也预料不到洞中藏有那么多死士。

方季打晕了一杂役,迅速拖到一角落,将他的衣服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这灰色短袄有点小,有点短,穿在自己身上十分不合适,方季咬了咬牙忍了,为了掩人耳目,又将杂役头上的灰布帽扣在自己头上。

方季瞅了瞅自己这一身,表示勉强,便屏息混在杂役群里一路跟过去,由于身量过高,方季一直佝偻着身子,等到了目的地,方季感觉自己的脊椎都僵了。

方季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这地挺熟悉的,只是那些朱色大木箱子都去了哪里,难不成他们是来搬这些的?

正当方季暗自揣测着,一穿黑色裘皮大衣,头戴黑色斗篷的女子翩然而至,后边跟着奶娘刘氏,两名死士抬着一把厚重的红木大椅走了过来,轻声放下,方如梦撩了一下裙摆,缓缓坐下,端庄高贵。

方季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没猜错,这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定是大有玄机。

方如梦虽戴着斗篷,面覆黑纱,但那双锐利凶狠的眸子却四下扫着众人。

方季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缩着肩,佝着背,隐在杂役堆里。

“招大家来只是为了将山洞一层的东西搬到临水渡口,工钱是你们平日里的十倍!”言罢,方如梦手一抬,死士便带着众杂役朝一层走去。

死士带着众人七弯八拐地走了半天,暗门一道接一道,简直把人绕的七荤八素,方季暗道,如若没有死士带路,陌生人进得来,怕也是出不去了罢。

死士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暗室内停了下来,一块巨大的黑幕布遮掩着什么东西,原本宽敞的暗室被挤的十分逼仄。

几名死士相互对视了一眼,不一会幕布褪下,方季袖间掌风一动,将最近一只朱色木箱悄然掀开了一条缝,面色立马沉了下去,胸口一窒,这,这不是**吗,不过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如此多的朱色木箱便被**塞的满满当当了。

他的母亲竟然私藏了如此多的**,简直是疯了!

为了将他大哥扶上皇位倒是煞费苦心了,只是,自己又算什么呢。

“啪!”方季恍神之时,一道鞭子甩在他后背上,新伤叠在旧伤上,确切地说也是新伤,一阵火辣辣地疼,疼的整个后背都是麻的,方季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咬咬牙跟着众杂役一起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未修。

吃口饭先。

第65章 血洒漫天

不知为何,那死士让方季一人独扛一箱,周围的杂役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偌大的朱漆木箱,虽然他们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但他们都是两两相抬尚且十分吃力,可想而知方季得多难受。

练武之人对这个重量倒也无甚压力,奈何方季身负重伤,别说让他扛个大箱子,就是负半个人怕也是够呛,沉重的箱子压到了伤口,方季明显感到肩膀处有汩汩而出的热血,不由地脚步慢了些。

身后那死士甚是凶狠,见着方季慢下来,毫不犹豫一鞭子挥了过来,力道使的足足的。

方季下意识地抬眼冷冷地瞪着他,那死士抡起袖子,大有不打死人不罢休的架势,方季咬紧牙关,加速了脚步,可不能就此起了冲突,被发现了前功尽弃。

那死士还想再追上,另一名死士朝他使劲比划了一番,这才作罢。

其他杂役们皆是垂着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他们只是生活所迫,过来赚点钱,所谓富贵险中求,明知道这活接的有些诡异,却也不敢多想。

清凉寺离临水渡口不过二里地的距离,下了山便是,方季总算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选在这个地方常年不下山,这倒真是个好地方了。

渡口大船上,方如梦站在船仓内瞧着外边那个佝着背独扛着朱漆木箱的方季,心底不知是何滋味,眼眶泛了红。

“小姐,小少爷他受伤了,让他回来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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