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那我问你,”易灵谣想了想,道, “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云昭:“……”
易灵谣:“咸的。”
易灵谣又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云昭:“黑色。”
易灵谣摇了摇头,“不对,你不喜欢黑色。”
“你只是觉得黑色比较有安全感,可以帮你更好的把自己封闭起来。”易灵谣摸着下巴,“我觉得你应该喜欢绿色,就像小葫芦的颜色。”
云昭:“……”
云昭想起某一年春归大地后,她站在山顶看着远处的平原草地,无边的绿色让她心旷神怡。
绿色,好像确实还不错。
易灵谣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吃吃笑了起来,“我没说错吧?”
云昭没说话,但大体是默认了。
易灵谣又再次靠回她的身上,“其实你不用非把自己塑造成多了冷酷的样子,至少在我的面前不用。云昭,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你那些不好对旁人说道的念头都可以跟我说的。”
“你想做善事,我便与你一起做善事。”
云昭恍然意识到,在易灵谣的心里,她不是为了什么脱罪而去做的善事,而只是因为“她想”。
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好了?
云昭看着她靠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就像是看着某一束从深远缝隙中透出来的光。
马车走了许久,终于停下来歇了歇脚。
易灵谣从车上下来,背着光伸了个懒腰。她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四面看了看,最后视线定格在练红玉的身上。
人非圣贤,白无常也是要上厕所的。
易灵谣从后面跟上去,等练红玉解决完回头正好跟她迎面碰上。
“少主怎么不在车上休息?”
“找你有些事。”
练红玉闻言停了下来,“少主请讲。”
易灵谣特意跟着练红玉走远了些,是不想让旁人听见。她正了正神色,拿出一副领导讲话的气势来。。
“我问你,易天璃确实知道我内力受损的这件事了?”
“是。”
“那她可知道原因?”
练红玉面不改色的看她一眼,任谁也无法辨别她口中的话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此事,“少主难道不是在对抗纪元仲的时候,意外受的内伤么。”
听起来并不是问句,反而像是“你听听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易灵谣勾了下唇角,跟聪明人说话是舒坦的多。
“没错,就是这样。”易灵谣道。
练红玉却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一句,“不过恕属下直言,这事儿瞒不了太久的。”
易灵谣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就放心吧,到时候我另有说辞。”她自然是知道易天璃的臭毛病的,本来易灵谣受内伤,易天璃就已经很不淡定了,万一再知道是为了救云昭才丢失的内力,还不翻了天了?
易天璃自己再怎么折腾易灵谣都无所谓,但绝不能再折腾到云昭的身上去。
练红玉点了一下头,易灵谣便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就是关于霍停。她虽然身为正道,又对我们颇有敌意,但毕竟……毕竟帮过我,我将她视为朋友,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别让人去为难她。”
“是。”
因为霍停,易灵谣刚出发那会儿还郁闷了一阵子,想着上次霍停走时还专程来与她们一一道别,这次却连面都不曾露一下,还是齐无乐眼巴巴的找过去跟她道的别,顺便谢一谢救命之恩。
也罢,这次可能是真的江湖再难相见了。
齐无乐伤势未愈,有些晕车,一路上吐了两次,最后还发烧了。易灵谣一边数落着他,一边给他在车里铺了层毛毯,好让他能躺着。
“把药吃了。”
齐无乐哼哼唧唧,“你哪来的药啊?”
易灵谣翻着白眼,“吃你的就是了!”
云昭恰好打了水过来,齐无乐正被药丸堵在嗓子眼下不去,结果就看易灵谣接过水壶,也不管他,自己吨吨灌了起来。
齐无乐:……
他真不该指望小祖宗能伺候他的。
*
易天璃这几日太阳x,ue总是跳动的厉害,她闭着眼睛斜躺在榻上,周边伺候的下人面面俱到,却还是难叫她静下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