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敢把这个词说出口,易灵谣就敢把“犊子”甩她脸上。
“我得纠正你一下,小孩子不可以早恋。”
易灵谣???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这是什么年代,18岁还早恋?
易天璃还很有底气,她经常不吝啬拿自己举例子,“你看你娘亲我,22岁才有的你。”
易灵谣忍不住白她一眼,“教主大人,我是二胎这事儿已经不算秘密了好么?”
易灵谣纯属就是想怼易天璃一句,所以没想过要细论这件事,因为关于二胎这事儿,大概是易天璃心中唯一一个抹不去的伤。
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自己有个姐姐,可惜没活多大就死了。
易灵谣一直很好奇她是怎么死的,但是百问无解,易天璃对此只字不提,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也讳莫如深。
易天璃总是装的不在意,说是现在有易灵谣就够了。
但易灵谣的眼睛还健在,她能分辨对方是不是真的释怀了。
果然一提起这个,易天璃就不说话了,她面色平静,却又比任何时候都不平静。
易灵谣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忙扯开话题,退了一步,“我住芜瑾宫总可以吧?”
那里大多是一些编外的特别流动人员在住,就诸如这些特殊节日找姬舞女,每次一来就是一大趟。
要么就是有手艺的,不受什么人管制,只要做好自己的技术工作就好了,比方说打理花圃的,修缮房屋的,专门给易天璃打造首饰,裁剪新衣的等等。
易天璃想了想,这次没有再驳回她的提议。
易灵谣却又摊出一只手来,“给我块令牌。”
“要令牌做什么?”
“免得你手底下那些没眼力见的再拦我。”
“你那么了得,还怕被拦?”之前那些光荣事迹,易天璃可是一个不差都记得呢。
易灵谣不爱被人戳蹩脚,她“啧”了一下,“你给我就是了!”
晚宴结束还早得很,易灵谣知道在此之前是很难和云昭单独碰面了,她索性先去了芜瑾宫,打算优先挑间好点的屋子。
她这一趟轻功从幕阜山飞回天极教,虽然是能力之内,但还是挺伤的,早就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了。
她跳着小步子上了长长的台阶,抬头时隐约看到一个前头有个人影,那人影看起来年纪挺大的了,老态龙钟的,晃晃荡荡的走着,应该是在散步。
易灵谣三步并作两步,叫了一声,“齐长老。”
这齐长老是齐无乐的爷爷,比老爷子的岁数还大,早年是教中首屈一指的关键性人物,后来听说是某次任务中受了重伤,武功废的差不多了,腿还瘸了一个,所以提前退了休,被调来管这不痛不痒的芜瑾宫。
但是教里的人,从上到下对他都还是挺敬重的。
齐长老闻声停了脚步,偏了偏身子,借着点路灯看清那丫头片子的脸。但还是愣了一下才认出来,“哟,这不是咱们谣谣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个儿刚回的。”
“哦……”齐长老记性不太好了,过了一会才又道,“我记得好像是让无乐去找得你?无乐那小子呢?”
“呃……大概还在回来的路上吧?”易灵谣怪心虚的,她于是指了一下自己来的方向,“绝明殿好吃好喝的,还有节目看,您怎么没去啊?”
“年纪大了,受不了吵。”他摇摇头,很容易就被带偏了节奏,“没事,一会儿有人给我送好吃的来。”
易灵谣挺喜欢齐长老的,总让她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爷爷来,听说他以前是个暴脾气,但现在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可能再没有比这更慈祥的人了,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好像除了有时候气的厉害要拿扫帚抡齐无乐外,就没见他发过火。
“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找个屋子睡觉。”
齐长老摸了一把胡子,“天祺殿不往这走吧?”
易灵谣嘿嘿干笑了两声,“我来借您的地儿睡几晚。”
“教主骂你了?”
这怎么解释呢?易灵谣也不打算解释了,就当是被易天璃骂了吧。
齐长老有点拿她没辙,转而又献宝似的,“西南面那大屋子空着呢,白天刚让人打扫过,去住吧。”
“好嘞,谢谢齐长老。”易灵谣跳起来抱了他一下,然后蹦蹦跳跳的转眼就没了人影子。
齐长老笑着摇摇头,“小丫头片子。”
易灵谣这一觉睡得倍儿香,可算是把这段日子没睡好的都给补回来了。她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才不情愿的起身走到窗户口伸了个巨大无比的懒腰。
阳光真好。
相比之下,云昭却坐在床边整宿未眠,她脑子里盘算了无数个把易灵谣送出去的法子,但最后都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想从天极教,易天璃的眼皮子底下偷人,可能性大概要以负数来论。
淳实敲了敲门,隐约听到有人应了一声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来。
云昭抬了一下眼皮,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怎么又来了?”
“……这外伤药您得连续换上七日,才能好得快。”
云昭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的身体,她自己上药很多地方又根本碰不着,所以上药这种事情她一直做的很敷衍。说是七日,能有那么一次好好上明白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