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燧不介意如实相告,“我在他的神魂中设下一道禁制,无人可解。”

“这道禁制就像是锁死的匣子,将他的记忆、思想、情思尽数封存。”

“从此以后,他就是我手中的杀器,只会对准我所指的方向。”

“这么做有意义吗?”巫燧的话如毒蛇般y-in冷,司烜不寒而栗,“他因咒法而屈从于你的意念,并非真心诚服。”

“你与梵笙龃龉百年,所求之事,无非是他心悦诚服。”司烜为求挽回局面,故意激怒巫燧,“如今这般作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吗?”巫燧当真被激怒,猛然扼住司烜脖颈,“你不要自作聪明。”

司烜毫不畏惧,眸中都含着嗤笑:“是吗?”

“如果得不来心悦诚服,我不介意退而求其次。”巫燧凑到近处,与他低低耳语,“我要你亲眼看着他——”

“看着他忘记自己姓甚名谁,遵从我的意念,奉行我的信仰,将我当做行走于人间的神明。”

巫燧的气息拂在司烜耳畔,引起阵阵战栗。司烜望着他,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而他的的子嗣,也将是我掌心的傀儡,世世代代,永无超脱。”说话之间,巫燧掌心已笼在司烜腹部,感受到灵力时,眸中似有利刃出鞘,尽是厉色。

===

司烜已经筋疲力尽,神力衰微与孕有生命让他抗拒不了困顿,缓缓陷入沉眠。

一只绯红的雏鸟自飞进来,扑棱了半晌,才笨拙地撩开帐子,落在他的枕畔。

明焱看见司烜,终于松一口:“找了好几天,终归是找到了。”

司烜却无所察觉,睡得昏昏沉沉。

明焱苦恼扑闪着翅膀,轻啄他的指端:“喂,醒醒。”

司烜指尖轻颤,没过多久,就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转醒:“明焱?”

明焱见他苏醒,终归安心:“你们一去不回,害得我好找。”

司烜展开手掌,让它站在掌心:“我们中了诡计,各自身陷囹圄。”

明焱啄了啄扣在司烜手腕的镣铐,遗憾地说:“对不起,我解不开。”

“你才涅槃重生,灵力低微,自然破不开他的禁制。”司烜轻抚雏凤羽冠,本也没有寄希望于它。

“对了,我刚刚看见一个人,跟陈川一模一样。”明焱苦恼地想了想,又补充道,“凡人真是奇怪,明明生得一模一样,可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人。”

司烜沉沉叹息:“他就是陈川。”

“怎么可能?”明焱惊愕异常,瞪大了双眼望过来,“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一件杀器,真让人胆寒,又怎么可能是陈川呢?”

司烜满含忧戚地说:“崇炎封存了他的意识与记忆,他已经忘却了前尘过往。”

“我该怎么帮你们?”明焱飞入石楼前,就发觉这里设下重重禁制,料定司烜踏不出半步,“我代你去找他,告诉他真相?”

“贸然告诉他,只会让崇炎察觉你的存在。”司烜连连摇头,沉吟半晌,计上心头,“你试着将他引过来,低调行事,若是不行,也不要勉强。”

“好。”明焱一口应下,挥了挥羽翼,便又飞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一起见证我八百码直接冲进绿化带的,ao作剧情~

☆、三十九、重新谈恋爱吧

三十九、重新谈恋爱吧

巫梵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姓甚名谁,比如前尘过往。每当他心生狐疑时,就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这个声音告诉他,姓名、身份、往事,都无关紧要。他的双眼只需凝望巫燧,他的步伐只需紧跟巫燧,他的信仰只需遵从巫燧,其余的,都无足轻重。

巫梵知道,他会是巫燧手中最锋利的杀器。

白塔上忽生s_ao乱,武士仆从惊呼一片。巫梵眸光一凛,飞身而去,看见两名刺客跌落出神殿门槛之外。

武士扯开刺客的面巾,看见此人面带飞鹰刺青,旋即禀报大祭司:“是亓风部。”

阿烨见得,最是愤然,怒斥道:“你亓风部流雪域亡数年,几经异族屠杀。若非巫燧大祭司给你们一处栖身之所,只怕你亓风部已举族覆灭,如今竟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刺客擦去唇下血迹,连番低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强命我族面覆刺青,不论男女老幼,连婴孩都难免此灾。”

“带着这样的咒印,纵使身死,魂魄也将为其掌控。”男人讥讽地看着阿烨,只问道,“这样的恩惠,你要不要?”

另一名刺客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巫燧碎尸万段:“我的儿女尚不满十岁,却被他送上雪山祭神。”

阿烨却道:“能为雪山容晦大神献身,乃是殊荣。”

那人被激怒,挣扎无果,啐道:“这样的殊荣,若是落在你的儿女弟妹身上,但愿你还能如眼下这般忠心如狗!”

阿烨几时受过这等侮辱,当即想教此人血ji-an三尺:“你!”

“阿烨,慢着。”

巫燧只说了这么一句,纷乱的人群立时鸦雀无声。

他自神殿中缓缓步出,手中握着一柄长刀。银戎城众人都分外诧异,谁都知道,巫燧不屑于亲手斩杀这些蝼蚁与尘泥。


状态提示: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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