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所选的攻略对象,也是他渐渐爱上的人,岂会因“美色”当前而舍弃?
女子渐生不悦之色,问话时语气加重:“你当真不愿意?”
“不行。”陈川摇头,再度回绝,好不拖泥带水。
“那么,这样呢?”般若鬼母红袖挥去,便见半面白骨生肌,残缺的五官如教画笔描绘而出。
如此一来,她便是真正的倾城朱颜,红粉佳人了。
只是,方才还妩媚多情的女子,渐趋面露凄厉幽怨之色,咄咄逼问陈川:“这样呢,你喜欢吗?”
陈川退开半步,依旧选择回拒:“你是般若鬼母,北芒山主人,我不过是凡夫俗子,不敢肖想。”
“哼,好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她虽这般说着,但全然不信世上会有如此正派的人,故意扑入陈川怀中。
她那只白骨手沿着陈川的肩线攀爬,留下一路森冷的足迹,“这样呢?”
“在北芒山,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你若侍奉我,我便让你做侍神仆从;你若不识好歹,便也要与这些骷髅作伴。”
这女子恢复面貌以后,虽已是绝美妖娆,但陈川根本无法忘记那半面白骨。如今她扑入怀中,陈川只觉得汗毛耸立,当即推开:“不行。”
般若鬼母竟被他推了一个趔趄,连退三五步,只觉得颜面尽失。摔倒以前,她旋身而起,猩红的裙摆如花绽放,裙摆之下,一双腿亦是变幻的与常人无异。
陈川看见,她那只白骨手亦是长出皮r_ou_,将衣带一勾,便把红衣脱了个一干二净。
早在21世纪时,陈川不是没看过片,其中包括各色女人,乃至于男人的影像。但他从未见过这样完美的女人,丰腴白腻,骨r_ou_匀停,掩盖住森森白骨后,俨然一枝倾国倾城富贵花。
在陈川的记忆里,司烜的身体也很完美,似乎还比眼前的女人更白净些。但若真正与她相较,似乎又完美到不真实,就像是雪雕的神像,太过圣洁,便少了情丿色的趣味。
所以,有些时候,陈川会忍不住将他的神明拽入欲丿念的深渊,也乐于享受渎神的快丿感。
般若鬼母不知陈川心中所想皆是旁人,见他愣住,还以为色丿诱成功有望,赤丿身丿裸丿体地勾手:“过来——”
陈川猛然回过神,一步一步走向她,平静望着女子的身躯,并不避讳。若是放在另一个世界,这个女人一定有数不清的男人追捧,愿意为她奉上钱财,房车,乃至于名望地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般若鬼母很快发觉,陈川并没有被欲丿望蒙蔽双眼,只是冷冰冰审视着她近乎完美的r_ou_身。
他的眸光里,含着冰冷的审视与自持,平静如凝起薄冰的湖面,凛冽如刀锋剑刃。她甚至看见,在陈川眼底,有惋惜的意味。
般若鬼母不解,厉声喝问:“摆出这副神情,是什么意思?”
曾有无数的男人为她而疯狂,无论是数百年以前,还是今时今朝。只有陈川会流露这样的神情,惋惜、哀怜,没有欲丿念,没有惊恐。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你的琴曲。”陈川低低叹息,转过身去,不再多看她一眼——
“细想来,皆是倾城白骨,红粉骷髅。”
般若鬼母拾起衣衫,冷笑着问:“在你眼里,我只骷髅白骨?”
陈川反问:“在你自己眼中,不也是如此吗?”
般若鬼母心事被戳穿,竟未恼羞成怒,反倒叹道:“凡夫俗子竟有如此悟性,司烜眼光不差。”
说罢,她再度拨弦,琴曲一响,幻境散去。
陈川猝然一惊,回身一看,发觉司烜仍在身旁:“刚才我——”
司烜面色如常,俨然知晓方才的一切:“去过一趟幻境而已。”
“你的人很有悟性。”骷髅宝座上,般若鬼母仍是半面朱颜,半面白骨,兀自拨弄瑶琴,“若他方才敢动别的心思,早死在鬼爪之下。”
“司烜,你很有眼光,他是个忠仆。”
陈川听得此话,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方才是司烜在试探他。如此一想,他心有怨气,直言问道:“你信不过我?”
但此事并非司烜授意,乃是般若鬼母有心试探。司烜不愿陈川误会,解释道:“那是她自作主张。”
“你却不阻拦?”陈川意气难平,连连追问,颇有些不罢休之意,“施一段清心咒于司烜大神而言,只算是举手之劳吧?”
般若鬼母终归瞧出些端倪,掩唇笑问:“司烜,你何时这般好脾性了?竟同一名仆从解释缘由。”
司烜无可奈何,不再与陈川辩驳,转而看向般若鬼母:“该谈正事了。”
“我们来到北芒山,是为借你手中y-in山瑶琴一用。”
般若鬼母自是不愿:“这是我的法器,岂能外借用?”
“y-in山瑶琴我们非要不可。”司烜身为火神,自不会将般若鬼母这般百年小仙放在眼中,兀自说道,“但我准你开出条件。”
“条件……”般若鬼母凝望着司烜,朱色眼眸之中,满含盎然趣味,“我倒真有一个心愿,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帮一帮。”
陈川追问:“什么事情?”
女子掩唇轻笑,声如银铃,却莫名诡谲,回响在二人耳畔。
司烜惊呼:“是迷咒!”
他想要施法抵挡,却已经来不及。眼前仿佛有黑纱一层一层蒙上来,夺去视觉,让天地一片黑暗。
陈川亦是如此,等到再度睁开眼,竟发觉身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