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就是照着答案抄的!
阶梯教室中一半人这么想。
卧槽,果然只是想考我们弄到答案的方法!
另一半人这么想。
“那能告诉我,我的身体现在什么状态了吧?嗯,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把我现在的状态显示给所有人,不近视的人看不见您。”田山紧张地道。
“真实之脑”点了点头,往讲台爬去,伸出一只婴儿手对着占据了三分之二透明墙面积的黑板点了下,原本平凡无奇的黑板亮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屏幕。
两边教室的参加者们都停止了动作,死死盯着黑板上的投影。
最先是一颗蔚蓝旋转的星球,镜头不断放大,穿过蓬松厚实的云层、穿过钢铁丛林的大楼,最终定格在一处汽车边。这辆车就这么停在马路的中央,车身上满是灰尘,不知道在这儿停了多久,车门边的路上躺着一个几乎可以用骷髅来形容的男人,他身上并没有外伤,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身上穿的衣服不知多久没换洗过了,又脏又破。
与阶梯教室墙上相似的“动脉”正在沥青地面下穿行,联结着男人与其他千千万万同样状态的人,刚才镜头放大时所有人都看见了,街道上没有动静,到处都躺着骷髅般的人——或者说,尸体。
尽管瘦得脱形,田山还是能认出那张每天早晨从镜中看见的脸。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死了吗?
田山的脑中一时间只剩下一片茫然。
那我现在是什么?灵魂?
“他是死了吗?”有个同样高度近视的参加者冲着“真实之脑”叫起来,“是不是自从主试官出现,这个世界就变成了这样?”
一只婴儿手灵活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无人死亡,知识维护着汝等生命,然此非正道,终有一天汝命将尽。
“那这里呢?这里是主试官控制还是你控制的?”那人着急地大喊,两边的教室都安静了下来,参加者屏息静气等待着信息
“真实之脑”缓缓在黑板上重新写下了那行字:知识毁灭愚昧,智慧驱逐旧神,吾护汝久矣,此为最终机会。
一股寒意从头顶顺着脊椎灌了下来,争斗的、吵嘴的、沉思的、茫然的,参加者们通通看着那行字再无动作。
“马头,你听见了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全地球的人啊!”小帅哥敲着墙叫嚷着。
马头一脑门虚汗,一声也不敢吭,倒是那吨位感人的胖子站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透明墙那边,把自个儿卷子末尾的答案翻开来贴在墙上。
“抄。”胖子说,“给你十分钟。”
小帅哥愣了下,随即一阵风地拿过粉笔,迅速把答案抄在黑板上。每个人的试卷并不一样,哪怕是一样的专业也是不一样的题目,不用担心便宜了别人。他疯狂地抄了七分钟,那本试卷倒是很薄,大概也就十来页,全部抄完了之后再把答案填回试卷,不过十来分钟的事。
小帅哥把试卷举起来向着“真实之脑”,兴奋地叫道:“我答完了!”
小帅哥看不见“真实之脑”,伸手的方向都错了,不过这会儿教室里没人笑得出来。
田山看见“真实之脑”慢悠悠从小帅哥的身后飘到身前,几秒之后,一声低沉的嗡呜在所有教室里回响起:“陆沉飞,编号7003,完成时间29分41秒,恭喜您,再见!”
“啊,是不是……”小帅哥话还没说完就消失了。
田山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对“真实之脑”问道:“他是不是出去了?”
“真实之脑”拿起粉笔写道:他已回归真实。
“你既然能播放我的样子,能不能播放他出去的样子?”田山带着点期盼道。
黑板又如同屏幕般亮了起来,依旧是从太空放大的镜头,逐渐定格在山西的某个城市,一个趴在办公室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直起身,露出痛苦的神色,却还是强撑着一步一步活动着身体。
那张消瘦的脸看起来依稀有几分英俊的模样。
骷髅帅哥第一反应是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之后他颤巍巍地爬向饮水机,却发现饮水机里的水变得混浊不堪,四处搜寻后找出来一罐可乐,尝试了半天,虚弱无力的手根本打不开塑料瓶子,最终,他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剪刀努力戳了个洞,就着喷涌而出的黑色液体痛饮了一番。
镜头跟随着这个幸存者,可乐令他的动作越发灵活,死命摇醒了同事后,一群僵尸骷髅般的人蹒跚着下了楼——电梯已经停了,发电厂几个月没有维护,不是停工就是完蛋——幸好,烧油的车还能开。
“回家!”影片上第一次出现了微弱的声音,沙哑而结巴,就像许久没有说话般,这群人带着希望的神情喊道,“回家去!”
两个教室同时响起了欢呼声,然而,死寂很快取代了欣慰。
“等他一个个喊醒得什么时候啊?”有人问。
“我看他们这样子估计也跑不了多远。”有人消沉地道,“你看连开可乐的力气都没了,还指望他长途跋涉去其他地方?别说隔省,隔市恐怕都不行。”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田山大声问道,“如果没人来唤醒我们,我们还能活多久?”
“真实之脑”慢条斯理地写下一行字:二十四小时之后,吾将离去。
二十四小时!
所有的参加者瞬间化作雕像般,两个教室惨白的灯光下似乎生命已经消逝。几秒后,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