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
“我觉得我自己也能写,写得还比这些人好得多。”
“那你写一写试试?”
“没心情,懒得写。”
摩西:“……”
到了这一步,摩西越发肯定了,今晚表现得喜怒无常的拉美西斯绝对是在大祭司那里受了刺激,而且绝对是他自己找的事。
“拉美西斯。”
“嗯?”
“朋友之间,虽然不管发生了什么误会,应该互相包容……”
摩西说:“但是(塔希尔包容你太多次了),这次是不是应该你主动去跟他解开误会了?”
拉美西斯:“?”
摩西:“?”
很是突兀地,兄弟两人停下,沉默着对视了两秒钟。
摩西很快便发现,自己居然理解错误。
因为,拉美西斯用真正的“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摩西,你在说什么?我和塔希尔什么矛盾都没闹,好好的啊。”
摩西(震惊):“!”
这个发展着实始料未及,可如果真是这样,摩西又要感到困惑了。
既然那对相处了十几年的好朋友没有闹矛盾,那么,拉美西斯这——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我找他做什么。”拉美西斯用比摩西还困惑的眼神继续回看:“塔希尔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
“怎么了?”
“……没有,没事呢。”
原来义弟只是因为好朋友身体不适不方便打扰,才会想起常年漂泊在外的可怜义兄。可怜义兄绝口不提自己心里有一点点受伤。
整理好情绪,摩西先关心了一下大祭司身体的具体情况,在得知没什么大碍,果然如传闻所说那般只是有些疲惫以外,便放心了。
话题刚巧恰到好处地转了回来。
“所以,拉美西斯你是为什么情绪不稳定,有让你觉得不高兴的具体理由吗?”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没……等一下,摩西,你不是要和那些小孩子去玩么?我是不是——”
“都说到这里啦,玩耍的时间缩短一些也没关系。”
作为谈心对象,温柔而善于感知他人情感的摩西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再加上他与拉美西斯感情深厚,在甚得信任的前提下,拉美西斯可以将平日绝不会跟别人说的心里话说给兄长听。
没错,这些话就算是塔希尔也是不能听的。
大概是因为——对着话题相关的当事人,根本不可能说得出来。
正式谈心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我是最近才意识到的,有些时候,我遇到与塔希尔有关的事情,情绪总是很容易被影响。”
“怎么说?”
“还能怎么,你刚刚也发现了吧,我,好像不太乐意从别人嘴里听到塔希尔——不管是名字还是他做过的事情。”
拉美西斯说着,眉头不禁锁紧:“总之,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都会觉得烦躁得不行。”
看到有人看他。
听到有人夸他。
发现有人对他崇拜非常,敬爱有加——
啊。
给摩西说起的表现只说到这里,后面似乎被下意识地隐去了重点。
拉美西斯也是事后才想起来,他最烦躁的时刻,好像是出现在发觉突然之间冒出一群又一群人对“挚友”心生爱慕之后。
回响在岸上天空中的大喊大叫声无比刺耳,男男女女手中捏起的鲜花仿若掉色,但却没来由地瞧着刺眼。
拉美西斯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不解,越想越心头憋闷,所以他才会堆砌起宛若高墙的烦躁。
却不想这堵墙被修建在心外,完美地将满腔心思围堵得水泄不通,只能更加憋屈地倒转回来各自拥挤碾压,直接把好不容易长出来些的正确思绪围剿,丁点苗头都剩不下来。
如果在这关键的时间点,有一个堪比人生导师的机智之人站出来,用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将他点醒,拉美西斯肯定会豁然开朗,眼前一切y-in翳都被抹消。
但,很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