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却正在花厅里跟父亲谈话。祁垣跑得满头是汗,冒冒失失闯进去,一见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立刻傻眼了。
徐瑨也愣了。
“你怎么来了?”徐瑨回过神,看他还穿着铺子里掌柜的那套衣裳,又好笑又有些紧张,忙示意祁垣,“快来见过我父亲。”
祁垣也回过了神,简直要尴尬死了。
他以前还设想过,若自己要见徐瑨他爹,必先要先斋戒三日,以香汤沐浴,八白粉敷面,衣服鞋袜整洁如新,整个人一丝不苟,矩步方行。让人一见他就知道这伯府的小才子很有气度。
哪想到如今这副模样,这个地点给撞上了。
国公爷长了一张黑漆漆的四方脸,络腮胡,如今须发皆是半白,唯有高挺的鼻梁和刚毅嘴巴跟徐瑨很像。
祁垣深吸一口气,忙整好衣服,趋步上前,乖乖见礼。
“祁垣?”国公爷轻捋着胡子,看着他问:“你就是祁卓之子?”
祁垣应道:“是。”
“嗯,怪不得。”国公爷点点头,转脸对徐瑨道,“如此,你们两个有事聊去吧,我出去转转。”
祁垣听他问话,问的是“祁卓之子”而不是“顺天府神童”,便知国公爷大约对忠远伯有些印象。如此,他心里反倒是踏实了一些。
徐瑨将父亲送出去,转身回来,见他在原地翘首张望,不由笑了笑。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铺子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