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磕碰到的地方有些充血外,祝斯宁的腿上其他地方还有别的痕迹,从脚腕开始,深深浅浅,还没有消退。
祝斯宁咬着牙,小声问:“不是摔的,是……是洗澡的时候,你,你就这么喜欢吃药?”
要不是早上摔那么一下,祝斯宁自己都没发觉。
一定是当时的水蒸气太多了,迷了他的眼。
“别看了!”
小腿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祝斯宁努力把自己缩小。
没脸见人了。
苦涩的药味早已不在,宗启颢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镇定:“下次轻一点?”
祝斯宁转过头只当没听到,他头发全部散落下来,侧边隐约露出耳朵的轮廓。
捏了捏祝斯宁通红的耳垂,宗启颢接过宫人重新拿来的发带,替祝斯宁归拢好散落的头发。
祝斯宁靠在软垫上,懒洋洋地闭上眼:“陛下你这样扎头发,我头发一会儿就能散开。”
宗启颢的动作太轻了,祝斯宁怀疑他都没用力。
“散开再重新扎。”
祝斯宁哼了一声,吃完饭午后他就有些犯困,没多久便就着靠坐的姿势睡过去。
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宗启颢给祝斯宁盖了一条薄毯,自己复又专心批阅奏折。
祝斯宁睡饱起来,人已经到了床上,听宫人说,宗启颢批完奏折,见他没醒,又赶着召几个臣子开会去了。
“陛下真是好忙的。”祝斯宁坐在床上感叹了一句。
扶着他的宫人笑着应道:“陛下再忙,殿下派人去叫,他不就来了么。”
祝斯宁含糊地应了一声,以往别的话题他还能接下去,现在这个他不行,只能任由宫人调笑几句。
查了查系统界面,紫色任务条是百分之六十三,红血条只剩百分之三十五。
“走吧。”祝斯宁转了转轮椅,他要开始完成任务了。
没有钱,刘美人的仙境没有祝斯宁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雅致了,紫藤花稀疏了很多,仅有几株还勉强维持在架上,壮观唯美的紫藤萝瀑布长廊更多的是枯条。
流水不腐,白玉桥还在,只是天鹅已经不见了,耷头耷脑的画眉看到祝斯宁,才勉强恢复些许j-i,ng神叫了几声。
刘美人c-h-a着腰站在殿内中央,宫人上上下下到处翻找,徐淑妃和范充容也在,两人坐在一边,正拨拉着算盘,边算边记。
听到宫人通报说祝斯宁已经到了门口,刘美人瞬间惊恐:“殿下怎么来了?他这些日子不是该好好休养吗?”
徐淑妃放下笔,示意刘美人冷静。
“冷静个头!”刘美人指了指满地箱笼,“现在收拾根本来不及,上次就险些被殿下撞破。”
范充容安慰道:“殿下不懂这些,你别紧张。”
徐淑妃继续拨弄算盘:“不好说,咱们殿下读的话本,恐怕比我们加起来还多。”
范充容:“我们的不一样,清新脱俗又情深动人,殿下肯定没看过。”
刘美人恨不得将算盘砸到范充容头上:“给殿下看有什么好处吗?咱们可是顶风作案,你清醒一点!”
“对,对哦,”范充容反应过来,“那怎么办,你丢的那本到底找到没有,赶紧拿来给我带走。”
刘美人揉揉太阳x,ue仔细回想:“我要是知道丢到哪里去,何至于翻箱倒柜?”
范充容抱叨叨絮絮地抱怨:“都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钱没了,货也不见了,想哭。”
刘美人才不认账:“那是你和淑妃姐姐的帐,和我什么干系?”
徐淑妃放下算盘:“先别吵了,吵得我头疼,钱都给算混了。这事果然还是让陆清妍来比较好,回头让她过来帮忙算下。绵绵好像午睡要起了,我要回去了。”
“殿下一来你就要当逃兵,站住!不许走!”刘美人截下徐淑妃,“殿下来了,淑妃姐姐你且帮忙糊弄糊弄。”
徐淑妃笑得温和:“想啥呢,真被撞破了,还不如老老实实交代,争取一个从轻发落来得比较实在。”
她在祝斯宁那边可不干净,本就欠了一回,再欠一次,真要把命卖给祝斯宁了。
刘美人错愕:“淑妃姐姐你变了,那个温柔的莺莺呢?”
徐淑妃柔柔一笑:“那是哪位姐妹?我怎么不认得?”
刘美人噎住:“……不要脸!”
范充容c-h-a嘴道:“淑妃有这个吗?你在说什么梦话?她要是有,就不会在陛下和殿下那里输光钱后,来找我要钱了,明明那是殿下替我要回来的!”
徐淑妃:“没办法,我和绵绵就指着这个过活,不能都给你。我都说了和你合买你又不肯,你怎么每次都要那么多本呢?”
如果不是范充容一定要多买,刘美人就不会临时多追加弄混份数,然后派发混乱现在到处翻找。
范充容振振有词:“一本收藏一本自己看,一本和大家一起分享着看,再有一本做笔记画出自己喜欢的地方,这有什么不对的?”
范充容声音不小,祝斯宁恰好进来,就听了个话尾。
“什么不对?”
“殿下……你,你到了。”刘美人差点站不住晕过去,她们吵得太入神,以至于忘了祝斯宁的到来。
“一进门就听你们再吵,是出什么事了吗?”环顾一周,祝斯宁问道,“你们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