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份工作常年需要在外面跑车,太太在家的时间自然远不如刁碧树多,回家以后也常常累得直接趴下,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但至少从容意r_ou_眼见到的来说,这对夫妻的感情也相当好。
“她就喜欢开货车、搬货这些工作。赚得是不多,也辛苦,但是她开心啊。”提起妻子,刁碧树眼睛里都是丝丝缕缕的情意。“我觉得我们这样就挺好,各自有喜欢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她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她,但只要在家里,那就是对方大于一切。”
“这辈子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爱人,我觉得我挺知足的了。”
容意听刁碧树讲他的爱情经,自己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跑到了曲海遥身上。他想他和曲海遥在工作和圈子上重合得相当多,基本上是曲海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容意。但那只是在工作上,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几乎不谈工作,完全是只要和对方在一起,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类型。
对方大于一切……这点上倒也和刁碧树不谋而合了。
刁碧树见他神色有异,心里微微盘算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说:“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是个钻石王老五,怎么?你现在也……名花有主了?”
容意笑了起来:“名花有主这词儿用在我身上不大合适吧。”
“那就是真的了?”刁碧树惊讶地笑了起来,然后反应很快地起身往容意的茶盏里倒了杯茶,“那我先以茶代酒,祝你们百年好合了——是不是早了点?”
“这种话我还嫌早?”容意比刁碧树还先端起茶来一饮而尽,“最好现在就打把锁把我俩锁在一起。”
“这么有危机意识?”饶是古井不波如刁碧树,听了容意这话也不免好奇了起来,“我能有幸知道这是花落谁家了吗?”
容意笑得意味深长:“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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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碧树本来手里有三部都被看上了,开价从六百万到两千万不等。那时候他因为对片方持观望态度,所以没有立刻以当时的价格把卖出去。而现在,这三部的报价最高的也不超过一千万,可以说是价格大跳水,刁碧树本来就不太想卖,现在更不愿意卖了。与其把自己的东西贱卖给投机取巧的不靠谱资方,还不如和臭味相投的人合作,这就是刁碧树第一时间想到了容意的原因。
这三部容意以前看过两部,还有一部在在从澳洲回来的路上看完了,在容意看来确实都很适合改编成电影,戏剧冲突很强,人物也很抓人。但将一部作品从一个媒介搬到另一个媒介,不是光有合适的条件就可以了的,如何提炼出作品的内核和本质,这一点不光容意很注重,刁碧树比他更加注重。而很不巧,这三部如果改编成电影的话,八成都是大制作的年代戏,想要如刁碧树所愿的提炼出内核并完整表达出来,容意并不看好。
他一边翻着刁碧树给他的笔记本一边用手摩挲着下颌,不协调的动作让他差点把笔记本扣翻在了自己大腿上。他赶忙伸手把本子翻过来,却不想从后面的纸页中掉出一张夹着的照片来。
那是一张有些年头了的旅行照,照片上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在天涯海角并肩站着,合影留念。
如果是以前,容意可能不会这么敏感,可现在他和曲海遥成了一对,这似乎让容意的大脑里凭空生出来一台崭新的同类搜索雷达。
他觉得照片上的两个男人,也是一对。
容意想了想,拿起那张照片问刁碧树:“这是什么照片?”
刁碧树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我说丢哪儿去了呢,原来夹在这里了?”他向容意解释道,“我正在写新,这两个人是角色原型,他们是一对男同性恋。”
果然。容意不太惊讶地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也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不知为什么在容意眼里很有“夫妻相”。他抬头问刁碧树:“你在写什么新啊?”
“就是一对同性恋的故事。以前社会没有我们现在开放,我写的就是一个生活在很传统、很闭塞的环境里的同性恋孩子,被一个相对环境不那么闭塞的同性恋孩子影响了一生的故事。”
“他们在半知半解的时候相爱了?”
“对——其中一个算是半知半解,另一个就完全是无知无解,在他的概念里本来是没有男人和男人也能相爱的选项的。”
容意掌握到了一点刁碧树的思路:“所以你想写的是这两个人相互影响、相互左右了人生的故事?这肯定很虐心吧。”
“我觉得还好。”刁碧树一边思考一边说,“不是故意要写虐,而是这个过程必然很挣扎,我们的社会摆脱封建的时间太短,传统观念的影响太强,同性恋要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无论怎样都不会容易,所谓的虐是必然的,但这不是重点。”
“本质上,我还是想写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容易点了点头,心想我就最爱听你说最后一句话。如果这两个人没有幸福地在一起,那他是不会考虑的。
没错,刁碧树那三部容意一部都没打算下手,而是把主意打到了这篇新的头上。
第92章
本来以为是假期的空档期,结果被容意满满当当地塞进了各项工作,而且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让人难以捉摸。金燕华帮他牵线,给他介绍了一个老一辈的电影教育家,老人家姓那,过去培养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