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竟找不到一个温和地打听出许相如的下落的办法!
“让你找到了许相如,你又能拿她怎么办?”李锦绣又问。
安里正愤愤地道:“自然是让她离桐儿远点!”
“我早就警告过她了,可你猜她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李锦绣将许相如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得安里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好会儿他才郁闷地道:“看来她的手段真是高明,连娘子你都处处为她说话!”
李锦绣虽说不赞成,可安里正却看得出来李锦绣已经偏向于许相如那边了。许相如以他们的软肋——安桐,来获得李锦绣的认可,而一旦李锦绣倾向于认可她们,那他也会被迫认可。
这攻心计使得不错!
“看来桐儿和娘子都被许相如收买了,只有我得继续振作,让许相如知道,我安家岂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安里正暗暗地想。
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查,又不能派人跟着安桐,安里正别无他法只能整日凑到安桐的身边,曰其名“指点她处理安家事务”。安桐明知他的动机,但是也没阻止,反而因为他的举动,父女俩的距离像是回到了安桐长大之前。
安桐核对了账簿,抬头便看见她爹正在东张西望,于是她笑道:“爹,记得小的时候,你和阿娘都忙,我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更无人作伴,故而我总爱缠着爹。”
安里正见她提及往事,心中一软,道:“是啊,那时候我在核算账簿,你便坐在边上,可是又坐不住,总是趴在窗沿看外面的人忙来忙去。又或是我在与人商议要事,你就站在我的腿边,偶尔钻到桌子底下去偷点心吃。还有……”
安桐小时候的做过的事情,在安里正看来是历历在目,他说得起兴,也无人去打搅他。直到说到安桐十五六岁的年纪,他才忽然想到李锦绣与他说,做噩梦梦见安桐被人推下河的事情。
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安桐变了。旁人察觉不出来,可他和李锦绣却还是能发现的。他不知缘由,直到今日,他还在想是否是他们父女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亲近,故而安桐没有与他说过她的心事。
其实,从安桐那段时日抱着他莫名其妙地哭开始,安桐就已经告诉了他,只是他大意了,没有深思罢了。
“桐儿,你不找上门女婿,不成亲,你会遭到许多非议的。”安里正忽然道。
“本朝没有律法规定世人需要在何时成婚,既然如此,非议什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况且,言语的恶意我已经领受过了,再来一次,我也还承受得住。当然,若是爹娘觉得脸上无光,那我便会依你们的意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