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如你说谁狡猾呢?”安岚问。
许相如回过神来,见安家姐妹俩都盯着自己瞧,她才发现是自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于是道:“自然是打算将我扔在这儿,自己却独自去玩的安小娘子了。”
安桐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么打算的——不是,我可没有这打算!”
“安小娘子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自然看得出来。”
安岚捧着安桐的脸瞧,她找了好会儿:“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安桐拍掉安岚的手,瞪了戏弄她的许相如和配合许相如演戏的安岚一眼,安岚笑嘻嘻地道:“阿姊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我去寻花问柳。”
安岚道:“那我去乔装打扮,你等我!”
待安岚换好了衣裳,似一阵风地跑出来,安桐便毫不留情地嘲笑她:“你这叫乔装打扮了?发髻也不换,脸上的胭脂水粉也不擦掉,豆大的耳坠生怕别人看不见是不是?”
“可阿姊你连衣裳都没换,居然还敢笑话我?!”
姐妹俩一番斗嘴,最后还是这样出了门。许相如一直都不说话,直到上了马车才对安岚道:“安二娘子出门,身边不跟个婢女和仆从怕是不安全。”
“这儿有阿姊不是么!”安岚道。
许相如忽而又换了一个话题,谈及了妓馆的娼妓们:“柳东村有一个新妇,刚成亲两日,第三日与夫婿回门,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路的男人。男人和他们套近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随即在路上将夫婿引开。”
许相如说故事的能力并不怎么样,不过不仅是安岚,连安桐都听得很仔细。
“后来那新妇久等夫婿不见归,而她又十分饥渴。后来一个婆子将她骗回了家中喝水,实则那屋子里藏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j,i,an污了那新妇,逼迫她做皮r_ou_买卖。后来来了一个男人,新妇向他求救,却发现那男人是来试探她的。几人将她一顿毒打……往复试探了好几回,新妇被打到害怕了,再也不敢逃走或是求救,如此她便被卖入了妓馆。”
安岚和安桐听得不寒而栗,安岚气愤道:“这些人可真该死!那最后那新妇救出来了吗?”
许相如沉声道:“即便救出来,她也不想活了。”
安岚默然,安桐却问:“你是想借此事告诫小岚?”
“瞿川有大小妓馆三百,可娼妓却有一万,其中官妓八百,余下的家妓、私窠子数目之多,几乎遍布瞿川的大街小巷。妓馆那么少如何容纳这么多娼妓?那自然是有许多像私窠巷那样,在家中做买卖的。她们多数是被人拐骗而来,又或是爹娘的强迫……”
一旦被拐进妓馆,想要脱身十分难,而且不是每个狎客都有正气,对他而言,被困在妓馆中的娼妓是否是自愿的根本就不重要,她们不过是货物罢了。
安家当年也没想到安岚竟是被拐进了妓馆,言行举止都有人严密监控的她根本就是c-h-a翅难飞。
“小娘子的身边一直都跟着人,所以我自不会多此一举来提醒小娘子,不过我希望二娘子能听我一言。”许相如道。
安岚撇撇嘴:“我知道了。”
安桐凑到许相如的身边低声道:“许相如你如此语重心长地劝小岚,可你似乎忘了,你才是那个需要注意的人吧?”
“……”许相如知道她指的是自己曾经独自去查探私窠巷,还得罪了华典之事。
不过安桐大概也知道安岚的身边确实需要人跟着才安全,若是她当着安岚的面反驳了许相如,那安岚必然不会将许相如的告诫放在心上的。
“眼下安家和江家的情况,难保不会有人下黑手。”许相如又提醒道,前世安桐被抓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安桐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决定再好好跟安岚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害。
安桐到了采薇居,邵茹便找了个想去添置什物的理由离开了,安桐也没多想,不过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便让任翠柔作陪。
邵茹虽然觉得任翠柔跟着她颇为不便,不过她也找了个借口将任翠柔打发了,自己则偷偷地跑到江家。
许相如知道安桐有事要和沙芊芊谈,不会让旁人听了去,便在得到了沙芊芊的准许后,拉着好奇的安岚在采薇居逛,同时给她说了不少妓馆的肮脏事。
安岚本来不大喜欢许相如的,不过自从得知她救了安桐后,便暗暗立誓不再刁难她。如今又被她一番叮咛,她不由得疑惑道:“许相如,你以前有这么啰嗦的吗?”
“……”许相如一噎,她险些忘了,安岚可比安桐更难相处。
“人心难测,兴许你某一日在街上看着胭脂水粉,或许就会有人找各种理由将你诱骗走,等你的婢女发现时,也迟了。”
“呸,你咒我呢?”安岚嘀咕。
“不是咒你,而是让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些都是我先前从私窠巷那边听来的,那儿有不少私窠子,比这惨的也多了去了。”
“好嘛,看在你救过我阿姊的份上,我就听你一回。不过,我阿姊何时竟然跟沙芊芊走得这么近了?”
许相如的心里有些猜测,不过却不会跟安岚说。
第69章 评论八百加更
沙芊芊上次跟安桐说郑楚儿有危险, 是因为郑楚儿敏锐地察觉到了金兰馆的人似乎在追查些什么,所以她未雨绸缪, 让人偷偷地给沙芊芊传信, 希望她能帮自己。
沙芊芊的办法并不多,所以只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