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的樱桃小嘴也张圆了,这次用了更久她才合上嘴巴。她没多问,只是重重点头:“我知道!”说完,她又道,“镜公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表哥,他能拥有你。我若是早些遇见你,我一定嫁你,也不会如此愤世嫉俗了。”
“哈哈。”镜再笑,“可是我不会娶你呀,我只喜欢姬泱的。”
“天——”路溪喃喃,“我更嫉妒表哥了!”
镜把宝宝抱来,一起玩了一个下午,将路溪高高兴兴地送走。
隔日,路溪便出发,与顾皙一同出发去了边境,姬泱派了一队亲卫专门保护她。
他与姬泱在王府门口送他们,路溪频频从马车窗内探头出来与他们挥手,要他们回去。姬泱亲自检查一遍,确保没了问题,又叮嘱顾皙要多关照路溪,这才放他们走。
镜问:“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
“顾皙会待至少三年,至于她?看她能待多久了,吵着闹着要去边境,等她真去了,还不知能坚持几日。她啊,也就是空想,在京中锦衣玉食地长大,哪里能适应边境生活。虽说不会亏待了她,边境、越国,到底与京里不同,越国即便是都城,也连宜州都不如。”
镜却觉得,路溪没准也能待三年呢。
坚持的存在,是为了心中理想,人也好,鬼也罢,理想各不相同。
他因为想要一个书生,才能坚持在人间守了这么多年,最终等到了姬泱。
他能从路溪眼中看到那对理想的坚韧,他很祝福,也很期待。
他和路溪说好了,他们要相互通信的,等她从越国回来,会给他带许多许多东西的。
他们的车队渐渐于巷口转角不见,姬泱拉着镜的手,转身回府。
镜本打算直接去镜心阁看宝宝,路溪一行赶了个大早出发,他们也早早便起来了,宝宝却还没有醒呢。他还可以陪着宝宝,再睡一觉。
他刚要跑走,姬泱将他拉住,“啊?”,他纳闷看姬泱。
姬泱拉着他的手,直接去了前院的回事厅。进了院子,镜便吓了一跳,满院子全是人!他有些退却,他喜欢看人群喜欢看热闹,却并不喜欢现出身形面对这样多的陌生人,姬泱手上使劲,不容他退让,硬将他拉进去。再进了厅中,也全是人!
只不过看服制,厅里的都是些大太监、大宫女、管事之类,外头是品阶低的。
他被姬泱拉到主位坐下,他头一回直接面对这么多人,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便想要躲在姬泱身后,甚至还想要隐身藏起来。
姬泱揽住他的肩膀,不许他动,问一旁站着的五宁:“全来了?”
“是,殿下,咱们府里,两百多号人,全在这里了。”
“那就开始吧。”
“是。”五宁行礼,便转身往院中去了。
镜更迷惑了,回头看姬泱,姬泱朝他笑笑,小声道:“没什么,让府里下人认认主。”
“啊?”镜还是不懂。
却已有人按次进来了,一排进来十个人,再站成前后两排,跪下便行大礼:“小人奴婢给王爷请安,给镜公子请安!”
一轮拜完了,下一轮接着来。从头到尾,镜都睁着双无辜不解的眼睛在看。
两百多号人全都行过礼,依次排在院中,包括厅中站着的管事们也全都站到了院中。
镜小宝觉得这事儿不太好玩,不过一通瞧下来,他没有先前那么害怕面对如此多的陌生人了。姬泱起身,拉上他再走到门外廊下,他乖乖跟着走了。站定后,他甚至起了兴致打量院中站着的人。
原来他就是与这么多人住在同一个府里啊,往常一个人也瞧不见,不成想府里还住了这么多呢。
姬泱朝五宁示意,五宁一拍手,一旁抬来三副盖了白布的担架,还有一个被捆着双手,嘴中不停“啊”,却显然已说不出话的小丫头。
镜早不认得这些人了,有些害怕地往姬泱靠了靠。
姬泱这时开口:“大家都抬头瞧瞧。”
大家依言,抬头去瞧,一瞧脸色纷纷变了。
他们王爷是最和善的性子,就连他们下人都善待,从前在京里时,从未打杀过任何一个下人,如今——姬泱直接道:“从前是懒得提,我以为大家心中都有数,不防还有人不长眼睛、不长嘴,不长腿脚,胡乱编排,造事生非。今日,我站在这儿,亲自跟大家说。”
“这个府里,怀王府里,主子有两位。”
“我,镜公子。我的命令,排在他之后。”
底下一片寂静,大家伙连呼吸都不敢。
“这事儿,我就说今日一回。日后有人若是忘记,下场——你们也都瞧见了。不长眼睛的挖了眼睛,不长嘴的那就剪了舌头,不长腿脚到处乱跑的,那就打断腿脚。几样全都占了的,命也就别要了。”
下人们低头,半点气也不敢吐了。
“都记住了?也都听清楚了?”姬泱问。
“是……”声音略小。
“我听不见。”
“是!”
院子里的下人都散了后,镜还懵懵的,他小声问姬泱:“那个小丫头是哑巴吗?”
姬泱暗笑,他从前依着小鬼,不想见人那就不见,才使得他不被府里下人看得起,什么话都敢乱说,胡乱编排他,议论他的是非。别看仅是下人,却又因为是怀王府的下人,许多下人眼睛都快要长到头顶了。
他必须要让全府的人知道小鬼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如今仅是全府,将来是全天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