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好的研究所不去,干嘛非得到这儿来给我们抢饭碗,陈老师为了新学期的课准备了一个暑假,现在说调走就调走,也太过分了。”
“谁叫人家是大佬呢,听说还是直接跟校长打招呼的呢。”
“不过别的不说,廖老师气场还真是强啊,看着跟我们初中的教导主任似的,在他跟前我都不敢说话了。”
这些人对廖老师都没什么好感,一个新老师被抢了工作是原因之一,二来廖老师本身就没有跟这些人打好关系的想法,看人也冷冷淡淡从不会主动打招呼。
热脸贴冷屁股的次数多了,谁也不会再去自讨没趣了。
所以此刻说起来众人的怨气是多过初时的憧憬的。
不过他们也只敢在背后发几句牢s_ao,却绝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唯一做到这一点的大概也只有同样是新来的覃流景覃老师了。
于是几人说着,话题又转到了覃流景身上。
“这么说起来,覃老师也很厉害啊,竟然敢跟廖老师正面刚。”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我听说覃老师以前也是在a市的研究所工作吧,说不定比廖老师还厉害呢。”
“怎么可能,说不定就是浑水摸鱼的关系户,要是真厉害干嘛辞职来我们这里养老?还带着个孩子来,当这里是托儿所吗。”
“小声点!我听说他是为了这个女儿才放弃工作来q市的呢。”
“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女朋友跟别人私奔了,所以他心灰意冷才来这里治疗情伤的……”
听的一清二楚的覃流景:“……”
这群新同事能力都不差,可惜就是太喜欢八卦,而且尤其喜欢各种一听就不靠谱的流言。
覃流景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连栖月,一边拉开抽屉,翻出里面的小蛋糕递给她。
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他,再三确认了他是给自己吃的之后,才慢慢伸出手接过,然后缩到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眼睛还警惕地四处打量着,生怕有人抢她吃的一样。
看着她这么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覃流景不由生出一些酸涩之意。
对于邱羽熙的冲动行为,他心底不是没有过一丝怨言的,虽说对方暂时找不出什么证据,但他才是唯一一个在明面上的人,打草惊蛇不说,时刻受到研究所的怀疑试探,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心累。
但在邱羽熙将苏醒的连栖月送过来,让他暂时帮忙照看之后,覃流景也多少理解了一些对方冲动的理由。
先一回家就昏了过去,好几天都没醒,邱羽熙不得不拜托覃流景带连栖月去做检查。
医院的检查报告第一时间被交到了覃流景的手上,上面的描述实在是触目惊心。
长期经受生理心理的双重暴力,体表外伤针孔之类多不胜数,还有遭受过电击、过量麻醉等迹象,长期营养不良,还有轻度的抑郁。
从她醒来后对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由于长期被虐待,生理上都产生对人抗拒的条件反s,he。
那些人都没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更不必说会考虑到她才仅仅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这只是一个试验品。
邱羽熙无疑是认识这个孩子的,覃流景换位想象一下,如果是他知道熟悉的人被如此对待,他只会炸得更厉害。
幸好,这孩子最终还是被他们带回来了。
覃流景放下心头最后一点顾虑,转而开始全身心地思考起连栖月眼下的处境。
邱羽熙看起来有收养她的意思,但她现在年纪毕竟太小,而且照廖主任的反应来看,他们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连栖月这个实验体。
若是一直留在学校里,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能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的人,覃流景并不相信他们会真正守规矩。
但现在的连栖月对任何人都抱有警惕,只有在邱羽熙身边的时候才能安心入睡。
很难说在将她送到别的地方去之后,会不会因为j-i,ng神上的问题而产生更大的伤害。
口袋里手机传来的震动声拉回了覃流景的思绪,他低头看了眼刚收到的信息,然后蹲在了连栖月的面前。
连栖月缩在办公桌的下方,刚把最后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
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覃流景的脸,惊吓之余,她紧张的吞咽,成功将自己噎到眼泪直流。
覃流景叹了口气,从桌上端来温水递给她,一边说道醒了——就是救你的另外一个大姐姐,我先带你去找羽熙姐姐好不好?”
听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小女孩儿原本警惕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抱着水杯,迫不及待地点头。
……
邱羽熙的花店早在正式开学前就已经装修好,平时如果没事,她都会待在店里。
花店的位置比较偏僻,需要拐过几个弯才能看到,所以除了某些特殊假日,以及某些为了漂亮的女老板慕名而来的学生,大部分时候店里都是比较冷清的。
不过邱羽熙本意也不是为了赚钱,没有太多人打扰倒是正和她意。
自从开了花店,邱羽熙也养成了每天早上来侍弄店里各种花的习惯,然后再从中挑一支长得最漂亮的带。
昏迷的这几天,她就改为了将花放在对方的枕边。
或许是她的诚意被昏睡的人所感知到,在一个平常的早晨终于睁开了眼,一眼就看到了枕边的天堂鸟。
这一天的邱羽熙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并且将店里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