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文本来就喜欢小孩,更何况面前这孩子即将是她的孩子,满腔的心疼喷涌而出,连忙往后退和两人搁开一定距离,着急地说:“阳阳别哭了,妈妈走远一点,等你习惯了我再过来好不好?”
二阳松开挂在杨洁脖子上的手,朝着关之文摇了摇,哽咽着说:“妈妈...”
关之文一听到二阳哭得嘶哑的声音,鼻子一酸,连忙站过去把他给接了过来,出声宽慰:“阳阳不哭,妈妈来接你了,以后给你买好吃的,还给你买漂亮的公主裙...”
二阳趴在她怀里,拿小手不停地抹掉眼泪,哭得太用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于是宋宽予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两母女抱头痛哭,一旁的杨洁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被人给欺负了。
“关教授,”宋宽予大步跨过去,宽厚的手轻放在关之文肩头轻轻拍动,低着头瞧着哭得快岔气的二阳,慈爱地开着玩笑,“孩子随你,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
关之文娇嗔地剜了一眼调侃自己的宋宽予,道:“一大把年纪没个正经。”
“阳阳,别听你妈妈乱说,”二阳就算再瘦也是个七岁的半大孩子了,关之文抱不了多久,宋宽予便把人接过来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有力的臂弯上,眉眼带着笑,“爸爸可正经了,平时上课的时候那群小年轻没一个不怕我的,就连你妈妈当年也一样,连眼神都不敢和我对上。”
“少贫,你当年就是一个助教,说的跟个什么似的,谁怕你了?”关之文从挎包里拆开一把s-hi巾纸,细细地为二阳擦着泪痕,嘴里是在责怪宋宽予却满脸写着幸福。
“行行行,不怕不怕,我怕你行了吧。”
二阳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时候,他也不清楚,可能是新爸爸的怀抱太过于温暖,他窝在里面不知不觉就已经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车上。
二阳睁开沉重的双眼,开始打量四周,没有杨洁,没有胡一生,更没有恶臭的床铺以及漆黑的小房间,周围闪过的是橘黄的灯光,前方坐着的是他的新爸爸妈妈,而身上是干净的新衣裳。
关之文正和宋宽予聊着天,商量着回杭州给二阳帮里入学手续的事情,看到后视镜里二阳醒了便笑着回过头,说:“醒啦?”
二阳还有点懵,一下子没从陌生的环境里清醒过来,从鼻腔里轻轻应了个‘嗯’,又偏过头打量起外面的世界,温暖的,光明的,喧闹的,他很久没有从福利院出来过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喜悦地对着关之文说:“妈妈,我出来了吗?”
关之文从包里拿出一块小蛋糕递给二阳,温柔地说:“嗯,出来了。饿了吗?看你睡着了就没喊你,我们正去机场,待会儿的航班回杭州,我们回家。阳阳,你知道杭州吗?”
二阳接过j-i,ng美的蛋糕放在一旁,沮丧地垂下速眨了几下把眼泪憋了回去,平淡地说:“知道。”
“以前去过吗?”关之文轻声地询问。
她刚刚签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二阳的原名,也看到他入院也才两年。入院记录册上二阳稚嫩的小脸深深刺痛了她,一颗柔软的心揪着疼,忍不住想这孩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才从以前那个满脸天真无邪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
“嗯,去过。”二阳不知该如何回答,无措的小脚在后椅子上来回晃荡,“我从杭州来的。”
关之文不知道杭州是二阳的出生地,资料里面没填,只写的他是被人遗弃送到福利院门口的。
“阳阳还记得以前的家在哪里吗?”关之文想着二阳如果是被人贩子拐走还记得家在哪里的话,他们俩夫妇就帮着把孩子送回去。
“没了。”二阳的头低得更狠了,眼里蓄满了泪水,嘴巴控制不住地颤抖,“爸爸妈妈没了,姥姥也没了,阳阳的家没了...”
“阳阳不哭,阳阳不哭,妈妈错了,妈妈说错话了。”关之文立刻让宋宽予把车停在一旁,开了后座的门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后背哄他。
宋宽予看着后视镜里又抱头痛哭的两母子,灵光一闪,转过头笑着对二阳说:“阳阳,爸爸给你取个新名字好不好。”
“霁景露光明远岸,晚空山翠坠芳洲。”
“这是爸爸最爱的一首诗,晚洲,晚洲,阳阳以后跟着爸爸姓,叫宋晚洲,好不好?”
关之文抱着二阳,听到宋宽予取得新名字,莞尔一笑:“‘宋晚洲’,好听,还算是对得起你教的书。阳阳,喜欢吗?”
宋晚洲眨巴着泪眼,从鼻腔里狠狠哼了一声:“嗯!”
第4章
“上帝满不在乎地给了我一颗种子,跟我照着同样的阳光,接受着同样的雨水灌溉,最终破土发了芽。”
关之文抱着宋晚洲,把他泪s-hi的头发从脸颊上挑到耳后,柔声询问:“以后阳阳就用‘晚洲’的身份生活,就不叫你‘二阳’了好不好?但晚洲还是我们可爱的阳阳,好不好?”
宋晚洲眼里闪烁着泪光,激动地连连应答:“好!”
在得到宋晚洲肯定的回复后,两夫妻相视一笑,继而把话题转到宋晚洲回杭州读书的事情。
“阳阳还记得以前读书的事情吗?”宋宽予打开车载蓝牙放了首舒缓的歌曲,看后面俩人冷静下来后重新打火上路。
宋晚洲皱着眉头回忆以前的事情,能记得住的都是一些碎片,费劲地从众多碎片记忆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不太确定地说:“读了幼儿班。”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