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洲拿被亲的那一边脸去蹭宋景不高兴的脸,语气轻柔地说:“小景乖,那是哥哥的朋友,不要说这种话哦。”
司机老刘看到谭菁他们过来了,赶紧把车里的空调打开,出来替他接过来,笑着说:“大少爷放寒假啦,以后小少爷就不会天天吵着要来学校找你了,哈哈哈哈哈。”
谭菁坐在副驾驶和老刘摆摊刚刚和其他家长聊得闲话,而宋晚洲两兄弟坐在后座正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
连续输了好几次的宋景嘟着嘴不开心,坐在儿童座椅上非要去碰宋晚洲的眼皮,让他闭着。
宋晚洲作势就把眼睛闭着了,亲了亲他弟弟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捂着,嘴角荡漾着笑意:“啊,我闭眼了,小景赢了,小景真厉害!”
宋景一听到自己赢了就笑个不停,完全忘记刚刚生气的事情,和宋晚洲玩个不停,等下了车都还鼓着腮帮子把眼睛睁到最大,和他哥哥较量着。
宋宽予两夫妇赶在晚饭前回来,手里还提着宋晚洲念叨了好久的烤鸭为他顺利完成这学期的学习任务庆祝。
“阳阳这次是不是又要考第一名了?”关之文手持高脚杯,摇晃着里面酒红色的液体,眼里满是温柔和赞赏,“我们阳阳怎么这么聪明。”
宋晚洲想着这次的作文题目是让他们写一首小诗,他以前没写过,心里没有把握,不敢说自己考得好,只能点点头说还行,考的不算好。
饭桌上其乐融融,三个家长聊着宋宽予上课时遇到的学生的糗事,关之文喝得微醺笑话着宋宽予还是那个奈学生没办法的宋先生。
大人聊天的时候,宋晚洲就专心给宋景喂饭,等他吃饱后自己才开始吃他馋得流口水的烤鸭,外酥里嫩的烤鸭让他忍不住吃了好几块才收手,小嘴一圈全是油。
聊到关之文的新同事的时候,宋宽予伸手和关之文碰了碰酒杯,征求意见地询问正在吃饭的宋晚洲:“正好寒假空下来了,阳阳想继续学钢琴吗?你妈妈刚好认识一个教钢琴的朋友,可以让她来家里教你。”
“可以吗?”听到能继续学钢琴,宋晚洲眼前一亮,“爸爸是真的吗?会不会很贵啊?”
谭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慈祥地说:“瞧你激动的样子,爸爸妈妈还能骗你不成?”
学钢琴的事情定下来后,放寒假第一天宋晚洲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寒假作业做完,后面的时间就可以一直学了。
晚上,宋晚洲擦拭着琴键上堆积的灰尘,每一条缝隙都要清扫干净。
宋景在一旁等得无聊,抱着他哥哥的裤腿,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嘴一瘪:“要玩,和哥哥一起,玩。”
“小景也想学吗?”宋晚洲放下毛巾,把人抱了起来放在钢琴凳上,握住他的小短手放在黑白琴键上滑溜一圈,“哥哥教你好不好?”
宋晚洲带着宋景弹了一首《小星星》,严飞当年教他的第一首曲子。
宋景不太喜欢规矩地坐在钢琴面前,玩了一会儿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蹲坐在地上继续玩他的积木。
教宋晚洲钢琴的是位女老师,姓晏,叫晏酒,她让宋晚洲喊她晏老师就是。她只有周末才来,先是教宋景几首新曲子,然后让他平时自己练习,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检查他弹的情况,弹得好就重新教一手新的,弹得不好就打手板心。
宋晚洲只被打过一次,因为他没把曲子背下来,被晏酒用铁尺把手掌打得红肿。虽然手心疼得发麻,他也不哭不抱怨,等晏酒走后默默在客厅角落弹钢琴,练习那首没记住的曲子。
有时候一弹就是一天,废寝忘食,谁也喊不动,只有宋景抱着他腿撒娇的时候,他才会从钢琴前移开,陪他玩耍一会儿。
钢琴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种喜欢,更多的是寄托。因为这是严飞和王静怡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所以他要把它练到最好,好到他们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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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晚洲的作文被李敏选成优秀示范,专门抄在宣纸上贴在后面的黑板上让其他同学看。
宋晚洲写着:
“
我是霉菌地里一朵向阳的花,孤独地寻找光明。
当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是热的。
当光移走了的时候,我是冷的。
光照了进来,雨水打在我枯黄的枝丫上,我快要重生了。
上帝满不在乎地给了我一颗种子,跟我照着同样的阳光,接受着同样的雨水灌溉,最终破土发了芽。
我给种子取了名字,希望。
”
第11章
除夕前一天,宋饶霜打电话回来,什么都没说,只轻飘飘说今年寒假和春假都不回来,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宋晚洲听到是他小姑终于打电话回来,立马跑到宋宽予旁边等待接电话,结果还没来得及和宋饶霜分享他前两天钢琴比赛获奖的喜悦,就听到手机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宋宽予神色黯淡地看着沉睡的屏幕,摸了摸宋晚洲失望的脑袋,说:“阳阳去玩吧,今年你小姑不回来了。”
谭菁看着宋饶霜保持原状的卧室沉默不作声,叹了一声气默默把房门关上,喊来宋宽予在外面的酒店订了年夜饭,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在家里吃不是滋味,反而徒增伤悲。
华人街里的商铺纷纷贴上福字,挂上红灯笼,为寒冷的冬季添上过节日的喜庆。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子互相追赶着从街角嬉戏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