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禅愣了愣,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怪你。”苏蝉影柔声说道,“你也不想如此。立禅,现在我心太乱了,让我静一静。”
“还会回来吗?”带着哀求的意味。
“等我五年,本来我也是为了向你说这个,五年的时间,要是找不到珏瑕,我也认命,再不去想,安心和你过日子,如果还有缘,我们父子还能再见。”
五年,立禅用了五年的时间让苏蝉影爱上自己,现在又要用五年的时间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夏日的燥热一个劲的增长,立禅缓缓走出,十年的用心,一个不慎,毁之一旦。如果没有自己,苏蝉影还在用带着忧郁的目光注视着儿子的成长。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将来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五年,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弃,努力去做。
他想起当年的雨天,自己撑着伞接苏蝉影回神域,那把有紫藤花的伞终究是不堪重负。
苏蝉影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轻轻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是在闹脾气,可要是不闹,他心里更是不顺。
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把话和他说清楚,也许他以为自己五年后才肯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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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扬的笛声打破夜晚的寂静,苏蝉影从梦中醒来,凝神静听一会儿,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穿好衣服,又想让对方等待太久不好,便披散着头发,走出房间。
庭院中一个伟岸挺立的身影,正是许久不见的不落烟,脸上是掩不住的寥落。
“好久不见,鹰帝大人。”客气而疏远的声音,苏蝉影心里纳罕,不落烟怎么会来他这里,莫非老毛病又犯了?
“没想到,你会和他吵架,还打了他一巴掌。”不落烟轻笑道,看着手中的笛子,“我听了也觉得几分过瘾。”
“那天是我过分了。”苏蝉影淡然说道。
“闵池怎么样?”他语气一转,满是听得出的伤痛。
“还不知道能不能,我也说不好。”苏蝉影低下头,想起闵池冰蓝色毫无知觉的脸,如同美丽的玩偶。
不落烟目光惆怅,喃喃道:“他还不好吗?”
苏蝉影坐在不落烟身边的石凳上,问道:“您深夜拜访,想对我说什么呢?”
不落烟蹙眉说:“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好在你了解。”
苏蝉影产生一种悲凉感,不落烟fēng_liú一生,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以前,还可以和闵池说说心里的话。”他语气中的伤痛更重,比冬夜里的寒气还重,“现在不能了,立禅连靠近都不让我靠近他。”
苏蝉影静静听着。
“我的笛声很好,不是么。但只有闵池听过我吹箫,那才是我最擅长的。那次,我为他找到了小柯,它现在还守在他身边,我知道它一定在他身边,忠诚地守护着他。”不落烟依然看着手里的笛子。
“其实我是很爱他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他,我只是太自私,自私到不能容忍他有任何瑕疵。”
“如果能,我能用我的命去换他的苏醒,就像立禅为了救你所做的一样,我也能。苏蝉影,这一生,你感受到的最沉重的恋爱是从谁哪里得来的?你的前妻还是立禅?”
“我不好回答。”苏蝉影的语气中也带着惆怅。
“立禅其实和我一样笨,我不知道珍惜闵池,他不知道怎样留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不落烟轻笑一声,“其实你爱他,但需要他更主动一些,对你多些小意,对不?”
“我对他,始终都说不出那句话。我现在心很乱。”
“不过是多疼些前妻的儿子,他和我一样,不会装迷糊,非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这下没了你,他哪里睡得着。我当时要是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和闵池应该很幸福。”
“鹰帝大人,你懂闵池的心吗?懂他的悲伤吗?”
“我心里,没想过要伤害他,我也知道我的下作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现在,给我什么样的美人我都不要,我就想他能回到我身边。”
如水的月光似乎在荡漾,一脉一脉的,流淌在他俩的身上。
映着月光,苏蝉影看到不落烟依然英气的眉毛间,似乎失去了某些神采,不比曾经飞扬。
“我不是个好恋人,你呢?你也不是,你把立禅伤得很厉害,非常厉害。”
苏蝉影低头不语,的确,比起立禅给他的伤,他给立禅的伤也不轻。
“但你比我有情,你只是对他不太会表达。”
“我很自私,我有什么权力要求他对我的儿子做到最好,偏偏我却这么要求。”他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凉,要是立禅在身边,他会帮他捂热,曾经他以为他会误他一生。
“你已经够好了,够好了,对于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让人惧怕敬畏的神,你是难以遇上的,立禅很幸运,遇到你。”
“但我让他一个人忍受孤独。不落烟,如果你能保证自己真的很爱他,就耐心等待,现在你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到他醒来,用心向他忏悔,但是要是他不再爱你,不要勉强,因为爱他就应该让他幸福。”他想起任恩和两位大人的纠缠,劝慰道。
“因为父亲大人和老大人都在追求前辈?现在他们应该到南面,在那里游山玩水。”不落烟好笑似的摇摇头,两个人的世界会很有意思,但是三个人的游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