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种必要的脱敏疗法,他若想在现实中维持住兄长的威严,压制住小坏蛋总要胡闹的气焰,趁梦里好好“疏导”一番,绝对是当前所能选择的最优解了。
——如此光风霁月地找好了“要在梦里尽情放飞”的合理借口,闻总裁便容光焕发地从床上翻身下来,稍作洗漱之后,便准备去公司继续他的宏图大业了。
嗯?
他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想到昨夜征伐到尾声的时候,小坏蛋曾气喘吁吁地在他耳畔说过一句话:“哎呀,你的办公室有没有监控设备啊?我们这样……这样……不会被录下来了吧?我好怕呀……”
当时闻总裁回答的是什么?
“录下来不好吗?正好等下次梦见你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欣赏啊?”
可见男人在激情涌动的时候,那点节c,ao值真是完全不值得期待。
录下来一起欣赏什么的……做个梦还要带预约什么的……
如今清醒状态的闻总裁耳垂又腾地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竟然又放下了手里的公文包,换回室内拖鞋,三两步来到右手边的影音室,很快将最近一天的办公室监控备份找了出来。
当然是没有梦中那一段的。
理所当然。
他压下心头浮起的那点失望,将备份原路径加密锁好。
难得一见的幼稚病发作过后,闻总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正要迈步出门,就听包里自己的手机响了。
来电铃声的旋律悦耳又熟悉。
他差点被门槛绊一跤,手忙脚乱地从包里将手机翻了出来。
闻总裁声音清冷:“喂?”
白玉泽的声音则还带着些明显的小鼻音,慵慵懒懒的,一听就是刚刚睡醒还不清醒的样子:“哥哥早上好,你起床了吧?”
闻总裁:“早上好,我已经准备去公司了。”
白玉泽:“哦,昨晚有没有好梦呀?”
闻总裁:“咳……你打电话来就为了问我这个?”
白玉泽:“嘻嘻嘻,别这么严肃嘛……当然有正事儿啦……”
第44章
许老板一大早就给白大师打了电话,要跟他约时间谈一谈关于地产、包山包地合同转让的事宜。
其实按他的想法, 昨天就该把事儿定下来的。
夜长梦多啊!谁知道拖时间久了, 白大师还要不要接盘了?若他不接盘, 东西砸自己手里,持续性亏钱都是小事了, 那口可怕的井没人镇着,出了事算谁的?
敬鬼神而远之,惹不起躲得起。
——那几个疯疯癫癫的打井工人醒来以后, 许老板就跟他们好好询问了下当时的情况, 让他们回忆一下打井过程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还真有。
据说, 钻井探头深入到地下二十米左右的时候,曾经被卡住了一下。
这种情况也常见, 当时打井工人们就以为是比较坚硬的岩石层, 虽外的有韧劲儿……
总之他们加大了马力, 为此还报废了一颗新钻头。
前后一共坚持了十多分钟吧, 就听啵的一声,非常清晰, 就跟戳破了一层j-i蛋壳一样, 钻井探头下面一空!
几个钻井工人同时听到了一声好像鬼哭一样的嚎叫。
他们面面相觑一会儿, 领头的王大哥就站出来稳定军心, 叫大家别大惊小怪, 说肯定是地下水流动的声音,很正常的。
接下来就是填料、洗井。
直到这时大家的说辞还是一致的,但说到昏迷这一段时, 就有了分歧了。
有说看到天黑了,自己站在荒山野岭,突然见到一群穿大红衣服的人在抬着棺材出殡,然后不知怎么地自己就躺棺材里去的;有说看到井边只剩自己一个人,工友们全不见,结果井里突然喷出来无数毒蛇,这些毒蛇还条条往他身上爬的;有说看到自己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车开得很快,但外面一直有个旗袍老太太,他吓得拍拍司机的肩膀,结果司机转过头来,平滑一片根本没有五官的……
总之,肝胆俱裂以后,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许老板听得冷汗涔涔冒,终于不再心存侥幸,给白大师打电话的时候态度那是相当端正,堪称毕恭毕敬了。当然,鉴于生意人特有的狡猾,他一边马屁狂拍,一边还不忘哭惨,就想着白大师能慈悲为怀,压价什么的别太狠了……
毕竟白大师本事再大,他年纪那么轻,而且看穿戴看气质根本不缺钱,方外之人怜贫惜弱视金钱如粪土,许老板还是很有信心卖出个好价格的。
跟他预想中的一样,电话里的白大师特别好说话,一点高人的架子都没有,听完他卖惨以后,还很有同情心地安慰了他两句,特别傻白甜,特别天使在人间。
许老板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他说:“那么在报价上——”
白大师打了个哈欠,继续傻白甜:“哦,这个我不懂的,我让我哥哥跟你谈吧。”
许老板:“……”你哥哥又是谁?也像你这么好说话吗?
……
很快,许老板就知道白大师的“哥哥”好不好说话了。
竟然是传说中的闻大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