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安排了眼线在他身旁,顺便丢了些人去丁宅。”李少怀一边抱着她迈步向前,一边笑眯着眼,“我已向官家提议在东京城修建角楼,监视城中情况,待修好后,整个东京都将在我的眼底。”

“朝中的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好,这几月你在官家跟前当差,可有见到沈四姑娘?”

李少怀一路抱着她,从寝屋穿过长廊来到了浴房,看门的宫女低着头侧福身子将房门打开。

“沈婕妤么?”

“见过几回,但是没有说上话,官家对她很是尊重。”

“多半是因为沈伦的缘故,官家历来对沈家就优待。”沈昭入宫初封才人,因为家世的缘故,赵恒对其区别对待,历美人又升至如今的婕妤,受宠一时,“我想,日后她应该会帮你说话的。”

“帮我说话?”她将人抱至屏风旁的榻上。

“两月前的端午她瞧你的眼神,以及抱着泱儿的样子,那眼里分明...”赵宛如勾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直勾勾盯道。

李少怀突然露齿一笑,“怪不得从大内回来后你就沉着一张脸还不搭理我,原来是醋坛子翻了,你现在还在生两月前的气呢?”

“先前我入宫,母亲同我说沈氏为你求情都不为沈惟温说话,她出身仕宦,几年前端午击鞠上传出的流言她难道不知情吗,怎敢入了宫还不避讳?”

“我原以为她不会为了一个有妇之夫...”赵宛如瞥过头,“看来是我太不懂人心了。”

“她若真是为了你入宫,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官家身旁又多了一个为你说话之人,可是...”

“你时常在御前,她若不守本分,还那般大胆,便是将你推向深渊,官家已经进入多疑的年龄,御前行事更要小心才是。”

“元贞这样说,我都有负罪感了,且不论她是否为我,我虽在御前当差,但好歹也是个殿帅,不是时时都守在官家身旁的,况且后省的妃嫔,无端都不得到前省来...”看着赵宛如认真的模样,李少怀停罢,旋即又道:“你若不放心,我日后避开她就是。”

“别!”她扯着李少怀的衣襟,“避开显得太过刻意,更容易让人起疑心,万一她要是因爱生恨...”赵宛如的眸子缓和下来,“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身为将相子,被迫入宫为妃。”

“元贞总是想着别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谁说入宫就一定是差的,谁又能保证嫁了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就能安稳快乐呢?”李少怀轻摇头,“你看到,你觉得,你以为,那都只是你,我还是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怜这个词,适用于天下任何人,但不是人人都愿意接受它的。”她的话说完,身上的衣服也跟着tuō_guāng了,如今是一丝不挂的站在赵宛如跟前。

伸了伸腰跳进冒热气的水池中,松懈道:“我最近好忙啊,又要训练禁军,又要部署城防,就这样圣人还是要把郡王交给我。”

赵宛如走近,随旁坐下,“这才刚开始,就嫌累了?”

“哪儿能啊,不过受益...”李少怀向后仰着头躺下,闭上了眼睛,“倒是与官家的脾性很相像,不骄不躁,若好好教导,必定是一代仁君。”

“太子都还没立呢,储君之位空悬。”

“官家就受益这一个皇子了,论嫡庶长幼,储君之位,都该是他的,不过,”她睁开眼,“你倒是提醒了我,太子,还是早立的好。”

旋即坐起转身润着双眼似乞求道:“不提这些琐事了,今夜晚膳,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赵宛如愣的看着她,“为何突然想到出去吃了?”

“禁中日落时就要关宫门,我来京时就见元贞为了左右的人不曾休息过,婚后还要替我c,ao劳,遂不愿再问你累不累这种话,直到...”

“如今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

“还不能松懈,丁家的根基始终在。”

李少怀撇笑,轻轻拍了拍赵宛如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我现在之所以留着丁绍文,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落败的惨状,要让他自食恶果。”

“他想我死,我偏要活的好好的,他想我与你失和,我便偏要赖着你。”

她将手收回,撇嘴一笑,“某人曾经还说过要将这驸马之位拱手送他呢?”

赵宛如随口一说的话,将水中的人急得转身连忙道:“那是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公主就是元贞你,若是知道了,我定然...”

“诶~”赵宛如伸手堵住她的唇,见她不说话了才将手收回,捂嘴笑道:“阿怀着急的样子,真是可爱。”

“过分!”李少怀背转过身,将双手揣在胸前,嘟嘴不悦。

“生气了?”赵宛如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李少怀将身子挪了挪。

她竟不知,这人还有小孩子脾气...遂将另外一个手也伸出,揉捏着她的双肩,“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不是,我不该瞒着你。”

“可是,阿怀。”她突然失声颤抖,搭上的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s-hi润光滑的肩颈,“我怕我不这样做,就会再次失去你。”

李少怀覆上手,水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回池中,所有的隐瞒都有预谋,所有预谋,都正中下怀。

若这是一座囚笼,以爱为引,那么她觉得,她心甘情愿。

她撇过头,深深注视道:“我总觉得,我们相识,不止三年。”

“起初我对丁绍文只是抱有敌意,之所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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