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吧,这一夜...”

“去备好热水。”

“...”小柔无奈的福身道:“是。”

池中冒着热气,静坐在池内,池水没过起伏的胸口,晒干的花瓣沾上锁骨。

“天快亮时,若不是她哥哥来了,我差点没能将人救回...”一边惶恐的说着话,一边脱下了自己沾染血渍的衣服。

看着手中外衫上的血迹,她颤抖着扔至了一旁,衣裳悉数滑落脚下,紧接着取下了固发的簪子。

池中的人从李少怀心有余悸的语气中就能猜到,凌晨夜里,她面对的生死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而恰好她经历过真正的死亡,知其恐怖与绝望。

“师姐她自幼习武,虽不若大师姐那般厉害,但也不差,甚至与我相当,只是师父说她仰仗天资而自满懈怠,习武之人尚且在生死徘徊中败下来...”李少怀回首间看着她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眼神,“元贞?”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这首词是李重光专门替娇妻大周后所作,描绘的是感情深厚的二人在闺房中的乐趣。

“阿怀,好美啊~”房梁后的小窗照进来几束白光,她看着站在光与火交织下的人,闪烁着迷离的目光,似乎很久没有这么静下来欣赏美的事物了。

幼时她曾见过大小周后的画像,后来被列为禁画焚毁于龙图阁前。那时只是一张画像便惊艳了众人,也拨动了她的心弦,难怪大周后离世时后李重光会郁郁寡欢,形销骨立需要扶杖才能站立。

佳人在最美的年纪消香玉陨,最是令人不舍与惋惜,亦如汉武帝的李夫人,虽身死,却让君王记于心,不悔其诺。

李少怀撇过一抹脸红,“元贞怎么...”她本是想转过身,一时间恍惚忘记了脚下,被那串在一起的衣裳绊住了。

——扑通——

栽进池中,落入女子怀中,“阿怀没了武功,连行动都这么笨了?”

李少怀涨红着一张极j-i,ng致的脸,乏力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赵婉如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己落进来的。”

李少怀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冷峻的侧颜,让她望着失了神,“我听说,三十年前的南唐太子妃,容貌冠绝江南,比那大小周后都要更甚。”

“不管是祖母还是姨奶奶,我都没有见过,母亲也不曾留在我的记忆中。”

“抱歉!”早在赵婉如出生前,李仲寓就已经携妻子去了郢州,淳化五年卒于任所,英年早逝,太宗赐其在积珍坊的房子也易了主。

五月。

“西夏可有什么动静?”

“西夏的细作传回的消息说一切安好,赵德明还算安分,勤恳治下。”

“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

“姑娘是觉得,赵德明有雄才大略吗?”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西夏,不得不防。”

“西夏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割据势力,姑娘若是忌惮,何不将其歼灭收归我大宋。”

赵婉如摇头,“西夏是要防,可也只能防!”

“是...因为辽国吗?”

“不全是,爹爹信道已成痴迷,如今又宠信王钦若,非我能左右,爹爹求安稳,定然是不愿挑起战争的。”

“当年官家亲征...”

“那是寇准拉着他的衣角力排众议才成的!”

“如何说,官家都是您的父亲。”

“正因如此,我才有所顾忌!”

张庆低着头,“西南传来了消息。”

“如何了?”

“刘永规虽有能,却是酷吏,怕迟早会激起民怨。”

“西南本就暴动多,广南西路离京遥远,难受管辖,通知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各地刺史提前提防。”

“此事不用告知枢密院吗?今日朝会上又定下了枢密院与中书省互相关报的规矩。”

“原是因为驸马在医术上的造诣被翰林医官院的诸位太医悉知,官家念其才,但驸马在枢密院又身居要职,便下诏令枢密院监视香药库。”

“因一人而变一府,驸马现在所得恩宠正盛,不少朝臣上赶巴结。”

“我如今已嫁出宫外,出入大内不像从前那般自由,更不便去前朝,你与她共事的时候多多提醒她,莫要因此骄纵。”

张庆点头,“是,不过驸马懂得进退,知取舍,这才是官家厚爱的原因,想必也不需要下官的提点。”

“万事,总要小心的好。”

“因为枢密院监视香药库,而此前中书令杨士元又通判凤翔府,于是便有人提出两府互相关报,事关军机与民政的都要相互报告,有人说驸马受宠程度可比当年的丁绍文,怕是离升任枢密使也不会太久。如今立下此法,臣是怕驸马在枢密院,有人故意要牵制枢密院。”

“我先前一直将心思放在那群大臣上,三衙一直处在丁绍文的手中,我便也染指不上,如今他被贬在家中,是时候安c-h-a人手过去了,哪怕是拿下一司也好。”

“其实臣认为,不如让驸马去殿前司,枢密院只有调兵之权,而兵都在三衙的掌管下,虽不得调兵,但笼络其驻军的下属,更戍法其实是阻止不了的,您看丁绍文就是一个例子。”

“殿前司的长官不常设,就是设了也不曾有长期任职的,丁绍文把爹爹想的太简单,总觉得什么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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