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从两浙带来的妃子笑,你快尝尝。”回东京前吕简夷被派任提点两浙刑狱。

李少怀点头着头。

吕简夷拉过妻子的手拍了拍,“说起这个,娘子怀有身孕已经五月有余,听闻扶摇子有预测之术,这孩子的今后,贤弟可测得出?”

测字算命她是学过一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也不好言说,于是将嘴中的核吐出道:“诊脉还可以,测未出生的孩子命途,这我可不会。”

“人皆有他的命数,非人言能预,我只愿他能顺利的出世,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孙氏摸着肚子又道:“小叔叔文采之好,可愿给妾身几分薄面替这孩儿取个名字?”

李少怀细细打量着王氏的气色,问道吕简夷,“可否,让我替嫂嫂号脉?”

吕简夷起身伸手,“贤弟愿意,我们自当求之不得。”

薄薄的方巾上,骨节分明的四指轻搭,在闭目好一会儿后李少怀睁开眼,“脉象平稳,腹中胎儿看来也是个好动的,苦了嫂嫂了,恭喜哥哥又要添一位公子了。”

吕简夷摸着自己的一撮小胡子,笑眯眯道:“儿女与我吕坦夫而言皆一样,都是我与娘子的孩儿。”

“贤弟既已诊脉出,不如给这孩子起个名字,了却我与娘子这般的想。”

李少怀瞧着兄长身旁的长子,又看着吕简夷,“公绰像嫂嫂,想来这未出世的孩儿会像兄长。”想了想后继续道:“《后汉书》有言: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兄长觉得“弼”字如何?”

“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吕简夷念着这句话朝妻子看了一眼,旋即睁眼向李少怀谢道:“受教了。”

从昏时一直到日落李少怀走后王氏叫女使带走了长子,书房内只剩夫妻二人,“你这贤弟,与少时不大一样了。”

吕简夷摘抄着书籍笑道:“人总是要变的,也是要长大的,他又不是曾经那小少年了。”

王氏摇头,“我总觉得不似那般简单,你想想惠宁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如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入了枢密院。”

“我知你忧虑,贤弟为寇准学生,自己又有才,受到官家重用也不足为奇,党派之争从未消止过,他如今已然卷入,势必要沾身,我自有分寸的,不为自己,也会顾及着你与孩子。”

“倒不是觉得小叔叔不好,只是惠宁公主你也是知道的。”

吕简夷点头。

王氏在得知惠宁公主大婚,而驸马就是李少怀时,惊吓了半天,在濠州时李少怀还只是一个下山历练的小道士,羞涩腼腆,一眨眼功夫就成了当朝驸马。

王氏出身仕宦,与那甜水巷丁家次子丁绍武的妻子是远亲,对宫内之事还算有些了解。

“不管如何,当年绰儿生病,整个濠州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若不是贤弟...”吕简夷皱着眉头有些后怕,“恩情自是要还的。”

救子之恩,王氏心中也是感激的,“怕只怕官家某一天突然醒悟,后宫干政,殃及诸臣。”

吕简夷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若真是那样...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盛夏已过,然天气还是那般燥热,由吏部考核,李少怀补升枢密承旨,进入枢密院。

今日下了小雨,使得空气没那么干,土地变得泥泞,茂盛的青草上沾s-hi了土黄。

李少怀捧了一滩刚打上来的井水覆在脸上,打s-hi了额前与耳畔的碎发,使得原本就白的肤色如今在日光下更加白了。

“可去见了吕简夷?”

李少怀拿起她递来的白绢擦了擦脖子,“见了,我还给怀有身孕的嫂嫂诊了脉。”

“王氏有孕了?”

“是,大概明年初的样子次子就要出生了吧,还让我给取名字,我本是不想的,可想着元贞这般在意吕家,他们刚从滨州回来元贞就让我去拜访,于是就应了。”

“给孩子取名字...”

“是呀,可我哪儿会给孩子取名呀,便想起了《后汉书·伏湛传》的一句话,正适合说给他听…”

“阿怀可喜欢孩子?”

“...”李少怀愣了一会儿,“怎突然问起这个了?”

赵宛如摇着头,“见你提到孩子时似乎有些高兴,便想问问。”

李少怀眨了一下眼,走近一步深视道:“元贞是想要...”

“你误会了。”赵宛如伸出手替她舒展着皱起的眉,“怎这般傻,我就是问问而已。”

“小孩子多麻烦,但若是元贞与我的,我想我会想要的。”李少怀抚上她的脸,“不过一定要是个女儿,就能像元贞一样好看了。”

“女儿?”赵宛如颜色微变,抬起头对视,眸中彼此闪耀,旋即从她怀中抽身出,捂嘴笑着,“阿怀给我生一个嘛?”

李少怀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能,倒也不是不可以。”

“别。”见着眸中人一脸认真的样子,赵宛如心中洋溢着温暖,却也理智极,“你如今的身份,不妥。”

“大不了隐居,之后再回来。”

“入仕卷入纷争,再想出去谈何容易,怎跟木头一样,又不是非要你生不可。”

“啊...生孩子很痛的。”

“授我医术的先生,j-i,ng通内外,尤以内最为j-i,ng湛,妇人产子大多男大夫都不会去,先生则不同,不会坐看一尸两命,我少时便也跟随在身旁习得。”

她亲眼见过妇人产子之苦,撕心裂肺,“生死难关,岂能让你冒险,生子之痛,如割r_ou_挖骨,怎舍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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