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网球算是一个还不错的选择,但你一直不服气我的点,打不过我的点,是出在技术的细腻度上面,你自己肯定也知道。”
容姐蹙起了眉看她,表情复杂。
孟寒没停顿,继续道,“我的均衡能力比你强,至少在网球这一方面来说是这样的,你不承认也没有用。”
关沫冉扯着沈暮央的袖子抖了抖,有点儿害怕,“她、她们不会打起来吧?”
眼见着容姐的脸色在孟寒说完那句话后白了不止一个度,沈暮央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会的不会的,孟寒学姐不是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关沫冉还是在自我催眠。
孟寒听见了两个站一边的小朋友的对话,看了她们一眼,对着哑口无言眼神执拗的容姐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要是能想开,找到更合适自己的体育项目,你的路不会只止步于这里,我劝你别浪费自己的天赋非赌那么一口气了,另外,我今天也跟你说声,我不会再接受你的挑战。”
言罢,孟寒又看了她俩一眼,转身走了。
沈暮央偷偷瞄了眼立在原地的一动不动的容姐,眼神空洞,觉得社会姐本人可能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迷茫又无力过。
但是吧,她就是偏心地觉得,孟寒这个做法是对的。
不该再继续拖拖拉拉下去了,孟寒跟她敷衍地打打球没什么损失,可一个有很好天资的人这样虚度光y-in,把最美好最适合打基础的几年全浪费在一口气上,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个非常有正义感同情心的好人,她看不下去。
关沫冉估计有点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安静了,拽着她手腕低低跟容姐又道了个谢,打招呼走人了,当然,容姐并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根本没在意她们说什么。
两人小跑着回到人群中,找着懒散坐在一颗大树水泥台上的祝雨,拿了水,直奔主题。
她们在冷风中待了这么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一刻。
沈暮央抱着自己的ice水欢欢喜喜跟关沫冉往那边儿送水大军里头挤,刚进了内围就跟孟寒对视上了。
对方半敛着的眸子浅浅淡淡,黑漆漆的望不见底,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但沈暮央正一心沉浸在即将从送水大军里脱颖而出,孟寒学姐只接她一人水的兴头上,并没有理会出那个眼神的含义。
女孩第一次送水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细白的一双手臂被包裹在厚厚的校服里边儿,鼓鼓囊囊,不知里面还穿了多少件。
孟寒无奈,明明刚刚还有那么点儿气不顺的,昨天早上等了那么久也没等到人,害她胃痛又加重了。
可看着少女晶亮干净又期待的眼神,她又不愿意太冷淡人家了,毕竟人很无辜,根本不知道她在那等着。
水当然还是不能接的,毕竟早就打算好了,这水太贵,接了一次她就会送无数次。
于是,孟寒只能勉强扯了扯唇角,垂眸笑了下,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以示拒绝。
人群爆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声尖叫。
孟寒竟然第一次在人送水的时候笑了!
还是那种带点说不出来的宠溺的笑,像是对着调皮的小朋友无可奈何一样。
关沫冉也很激动,扯着沈暮央袖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沈暮央很淡定,她可不淡定吗?
她甚至现在深深怀疑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那天晚上救她的怕不是个假孟寒吧。
不然,为什么孟寒现在不接她水,当时都让她自我介绍了,还说会记得她,那这不算朋友吗?是朋友的话能这样无视对方的心意?
不过,沈暮央也回过了点儿味,之前对视上的时候孟寒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幽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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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暮央还是想明白了,站在孟寒的角度,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其实都不能接。
这无疑是对仰慕者的一种纵容一种错觉,仰慕者可能会做出更多不合时宜的举动向她表示喜欢。
沈暮央觉得自己深深体会到了孟寒的心理思路,并予以了相当的理解。
为了避免让这位新交到的学姐朋友内心尴尬愧疚,她决定以后还是每周体育课都继续去看孟寒,有时送水,有时不送,以此来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孟寒的拒绝。
同时她也可以多看几眼孟寒。
两全其美。
沈暮央欣慰地觉得,其实自己还算是挺贴心的。
而孟寒看见她每次递过来的ice水,除了前边几次的诧异,后边儿也就习惯了。
大部分时候她都会想着自己帮人省钱了,买了这一瓶可以送一个学期,但偶尔也会忍不住想,这小学妹这么坚持,也不知道会不会送到这瓶水过期。
日子就这么悄然前进着。
12月的月考,沈暮央拿了年级51名,擦边奥赛班,牢牢稳住了班级第一的宝座。
但她的班主任并没有因此而像之前那样大肆夸奖她了,只因为沈暮央的语文卷子选择题错了3道。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选择题总共也就9道,而她这个名次的平均水准,一般是不在这上边儿丢分的,相当于送分题,最多也就错一道。
“你看看你这分丢的可惜不可惜?这不到手的奥数班名额让你给白扔了吗?还好这次不是正式的中考,不然你不得肠子都悔青了!”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实实在在地训了能有10分钟,早过了下课的时间,上课铃都响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