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跳上桌子看了一眼,说道:“就是这家伙干的。他叫程忠成,不过为人可和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像,道德败坏,是个惯犯了。只不过那个年代大家的思想都很保守,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敢和黄清颜一样报案的很少,多数选择咽下这口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也就一直逍遥法外。”
曹秋澜抱起黑猫,忍不住揪了揪他的尾巴,问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这次你吃掉的真的是黄清颜的魂魄?”如果是这样,那这姑娘真的倒霉到家了,连灵魂都没剩下。当然无论她生前如何,死后害死了这么多人,落到这样的结果虽是造化弄人,却也不算冤枉。
黑猫摇摇尾巴蹭了蹭曹秋澜的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黄清颜死后化作厉鬼,为自己报了仇,弄死了程忠成不说,还让那些传流言的人受到了惩罚,然后就心满意足地投胎去了。”
“我吞掉的其实是程忠成的灵魂,他死后正好遇到了石台蛙的恶念,两者结合之后变成了为害一方的邪祟。径山镇十六年前死的那些人都是他杀的,还有白萌的死也是他动的手。”
“石台蛙的恶念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程忠成的灵魂和石台蛙恶念的结合,虽然是石台蛙的恶念给了他强大的力量,但作为意识主导者的却是程忠成。”
“程忠成本来就是个人渣,同时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他敢强迫手无缚j-i之力的小姑娘,却绝对不敢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对上。成为邪祟之后,他一开始完全不知所措。”
“他原本毕竟只是一个凡人,所以他蛰伏了几年的时间,用来研究自己的新能力,毕竟智商也不怎么高。他自我感觉能力掌握地差不多了之后,便出来害人了,这就是十六年前那次。谁知道径山镇这边居然请了天师府的法师过来驱邪,程忠成心里就又产生的畏惧心理。”
“石台蛙的恶念产生的邪祟,本身擅长的就是迷惑之类攻心的法术,其他方面却没什么建树,更别提程忠成本身就是一个半吊子了。他发现一时无法迷惑张道长之后,就又害怕了,结果就是放弃迷惑张道长自己逃跑躲了起来。张道长走后,他也因为张道长埋下的符箓不敢轻动。”
“这一龟缩,他就又龟缩了十六年之久,看来前世肯定是乌龟转世无疑了。这次重新出世,他虽然自认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能比的,可还是对张道长很忌惮,这才迷惑了白萌去帮他把张道长埋下的符箓挖出来。这次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了,谁知道迎头就撞到了天蓬元帅手上。”
听完黑猫的总结,曹秋澜也是半晌无语,这样说起来,好像这家伙的邪祟生涯也是挺惨的。然而即便他这么惨,想到因他而死的黄清颜,还有那些被他伤害的无辜女性,以及那些被他害死的普通人、动物、植物,曹秋澜就只想说一句“活该”了,甚至感觉他死的还有点太痛快了。
听说伤害黄清颜的罪魁祸首已经伏诛,聂启豪心里也感觉舒服了一些。虽然最终程忠成也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件事情确实过去太久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随着时间和几个人当事人死的死离开的离开而被泯灭,重启调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浪费时间和警力罢了。至少他得到了惩罚。
虽然聂启豪心里还是有些怅然,但惩罚凶手除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和社会秩序之外,本身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让受害者安心。既然黄清颜已经自己动手报仇,也安心投胎去了,加害者也已经死了,那这个案子似乎也没有抓着不放的必要。至于黄清颜的家人,他们也算是害死她的推手。
聂启豪完全可以想象,一个年轻高傲的女孩子,有一天经历了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她承受的痛苦和打击。她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却遭到了来自全世界攻击和恶意,仿佛她不是受害者,而是个加害者一样。最让她痛苦绝望的,大概就是家人的不认同了吧。
可以想象,如果黄清颜的家人当初能够坚定地支持女儿,或许黄清颜就不会死了。
毕竟世界这么大,何处没有容身之地呢?二十四年前的大学学历可值钱的,黄清颜又是名校毕业,即便在径山镇生存不下去了,大不了举家搬迁就是。就像黄清颜死后,黄家其他人做的那样。现在聂启豪也讲不清楚,黄清颜的家人当时是一时糊涂,还是心里也觉得女儿丢人。
不管他们是哪一种,伤害已经造成,生命也无法挽回。假如他们至今还在为黄清颜的死而痛苦、后悔、煎熬,那聂启豪也只能说,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就当是对他们当初错误决定的惩罚吧。如果他们早就忘记黄清颜这个女儿,聂启豪就更加不需要为他们考虑什么了。
曹秋澜赶到三清殿之后,晚课还没开始,不过之前请来的乐团已经走了。但这不要紧,一众师兄弟们除了张鸣礼这个小字辈的之外都会点乐器,他们自己这回虽然没带乐器,但不是有黑猫这个移动仓库吗?他空间里什么都有,大家干脆自选乐器,自弹自唱(?)起来。
张乃生选择的是阮,这是一种长得很像琵琶的乐器,很多不知道的人,就会以为它是一种长得有点奇怪的琵琶,也是天师府道乐团常用的一种乐器。而另外一位师兄则选择了琵琶,还有一个选了二胡的,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弦乐组合。曹秋澜则把扬琴摆了出来。
扬琴也是夏国的古典乐器之一,这是一种挺大的,不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