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中的是飞蚁蛊,但是不会解。”岳悠然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点连成一片,整条手臂几乎变成黑色,仍在忍不住的抓个不停。
叶波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一阵难过:“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岳悠然干笑:“那你可得快点,我还有两天。”
然后就应该挂了吧,如果真的说到做到的话。
“什么?”叶波震惊,看岳悠然那样子,完全不在意,根本不像只有两天命的人,他甚至认为这是岳悠然在开玩笑。
“不,这是真的。”岳悠然把手臂举起来,仔细研究上面的点点:“这是下蛊的人对我说的,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他应该是真心的。”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
岳悠然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模样。
“有什么好着急的,着急就能把问题解决吗?反正是我自己的事情,也不需要用假装着急来表明态度。”
叶波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最终变成:“算了,赶紧找人给你解蛊吧。我认识的几个人正好在附近,先找他们问问看。”
说着他便拉着岳悠然,沿着村里的小路去找那些认识的蛊师,可惜连着问了两个蛊师,都说这种飞蚁蛊很特别,暗含许多变化,只有下蛊的人本人才能解。
“可是下蛊的人已经死了,看来我死定了。”离开蛊师家,岳悠然已经笑的没那么轻松了,手臂的痒已经蔓延全身了,“还真是有点不爽啊,说起来是被痒死的。”岳悠然觉得痒的入心入肺,想抓又抓不着。
“要不你给我一枪吧?”岳悠然看着叶波
对于岳悠然这个提议,叶波表示了唾弃:“你一下子过去了倒好了,你让我这个开枪的人怎么办,活在世上天天忏悔到死吗?”
“嗯,有道理,不如陪我殉情?”岳悠然一脸诡异的笑。
叶波嘴角抽抽:“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比如……”
“比如你家里人,爸爸妈妈,你不想他们吗,为什么你会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认识个姑娘,怕死怕的厉害,吃个东西怕有农药,过个马路怕被车撞。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像女人呢?”
岳悠然眨巴眨巴眼睛:“这就是你亲我的原因?因为我不像女人?啧,原来你有这样的爱好。”
“我说,你关注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叶波心里急得上火,对岳悠然这种东拉西扯完全不着急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真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是不介意当女皇啦,不过你这么说自己多不好。”岳悠然还是那副可恨的嘻皮笑脸。
叶波咬牙切齿:“岳!悠!然!”
“嘿嘿,能不死我也不想死啊,交了这么多年的五险一金。”
“你就不能心里都是钱钱钱钱钱吗,就不想想你的父母,如果没有了你,他们会多伤心。”
“这事吧,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我就算死了,我爸也能见到我,穿梭y-in阳两界多了,估计他已经搞不清楚死人跟活人的区别了,至于我妈,嗯……我爸应该能让她见到我,倒是死了还能多见见,现在一年也就回去一两次的。”
也是,岳清岚不是寻常人,可是不管是谁,对自己的生死都这么不上心,也实在是少见。
“没办法,从小太穷了。”岳悠然又抬手看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抓,直至破皮见血。叶波看着着急也没办法,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一个字也听不懂,转头,一个穿着当地衣服的老者背着手,佝偻着腰背,盯着岳悠然那好像被刷了一层柏油的手臂看了半天,又说了一些什么。
虽然不是当地人,但是叶波对当地各族的语言均有涉猎,就算听不懂,也该知道他在说哪族话,叶波尝试与人交流,却完全没办法。
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语言来传达,老者向岳悠然招招手,自己再向前走了几步,见两人还愣在那里,于是又回头,向她招招手,显然就是让她跟着一起走。
老者的屋子在村子中心位置,奇怪的是叶波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位老者的存在,如果是新搬来的,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的,村子中心位置,一向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才会住在那里,这老者连当地的话都不会说,却住在这种地方,他到底是谁?
叶波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看他的样子,对岳悠然身中的蛊毒似乎有些了解,反正已经到这份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岳悠然坐在扶手宽大的藤椅上,眯着眼睛看着老者在屋里转来转去忙个不停。这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少,瓶瓶罐罐占了一半的空间。
正淡定的围观屋子里的陈设,却见老者拿着个透明塑料罐子过来,那罐子里有些黑不黑红不红的东西,老者示意岳悠然把胳膊放在藤椅扶手上,然后便将这透明塑料罐子放她手臂上倾倒,这些黑红色的线状物尽数落在岳悠然的胳膊上,然后,它们竟然动了起来,一根根的蠕动者。岳悠然脑中闪过各种线形寄生虫的名字,纵然她对生死毫不在意,但看着这些玩意儿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阵恶心。
刚想抖动手臂,却被老者按住,他冲着岳悠然摇摇头,然后又转身不知道忙乎什么去了。那些黑红的线在她的手臂上扭动,然后,似乎一根根的钻进了毛孔,岳悠然明显感觉到手臂上有无数微微刺痛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过多